第四百五十四章 失控的样子
萧北声的口吻平常,冷静之下,蕴藏危险。
苏曼咬紧牙,有些微微发抖。
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有的?
是一直都有,他没让她发现;
还是最近,才开始置办起来的?
他置办这些,是想做什么?带苏曼过来,也带别人过来?
一想到萧北声还可能跟别的女人这样乱来,苏曼的胃里就翻江倒海。
“你带我来看这些干什么?”
“看?”萧北声笑了两声,“确实是带你来看……看看,你能承受多少。我还没见过你失控的样子。”
苏曼刚才还能假装维持表面的镇定,现在脸色彻底煞白。
惊慌、无助,淋漓尽致地体现在这张巴掌大的小脸上。
她又要挣扎,萧北声抱着她,迈着大步,踏进了这间暗室。
厚重的仿造墙,在他们身后自动关上了。
光线幽暗下来,只剩下墙面和暗处设计的照明灯,照射在黑灰色调的地砖上,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这座“曼园”,以前在苏曼看来,只是萧北声一时置气的产物,现在苏曼对其改观:
这里,是个银乱玩乐的私秘场所,适合金屋藏娇,也适合放纵人性。
“不要这样,萧北声……我没有再跟方之鸣合作,我也没有跟他提你的任何事,包括去金旋门,他不知道你去金旋门要做什么……我也没跟他说,你和黑鹰已经搭上了线……”苏曼声音哽咽。
事实上,她的眼角已经泛起泪意。
以前都是她在男女关系之间,做主导的一方。
就是那些又老又丑的男人对她心生觊觎,她也能用各种方法,游刃有余地甩掉那些人。
可是遇到了萧北声,她毫无他法。
一点办法也没有!
萧北声对她太仁慈,太纵容。
在人前,也太过绅士礼貌、清冷疏离。
以至于让苏曼忘记了,他还有狠辣冷血和铁石心肠的一面。
萧北声伸手掖掉了她眼角的晶莹,“嘘……不是这些原因。你跟他有来往,就不行。”
苏曼抽泣,两行清泪从眼角落下来,梨花带雨,好不清柔惹怜,“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什么也没发生。”
她哭也是带了一点心计。
希望自己的示弱,能唤起一些萧北声的同情心。
然而萧北声充耳不闻。
他把她放在了一张形状怪异的椅子上。
苏曼觉得这张椅子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就在她分心回忆的时候,萧北声说:
“还记得那天晚上看的演出吗?”
萧北声这话一问,苏曼脑海里倏地闪过了那天晚上,在金旋门看的美女比赛演出。
她登时想起,这个椅子是做什么用的。
也明白了,萧北声要做什么。
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再也没法跟他假意迎合、故意扮弱,像只被猜到了尾巴的猫咪,羞恼地怒斥:“萧北声,放开我!你这个变态!”
她挣扎着要跳下这个椅子。
却被萧北声摁了回去。
双手被他牵引着,搭在了两侧的扶手上。
“铛铛”
两声清脆的手铐上锁的声音。
——苏曼的双手被冰冷的镣铐拷上了。
苏曼瞪大了眼睛,盈盈美眸,充斥惶恐和惊疑。
椅子震动起来,苏曼近乎绝望。
萧北声退开一步距离,离得并不远,足够他全身上下地欣赏她。
他居高临下,像个国王一样睥睨着她。
他对她的情感毫不在意。
他把她的自尊心丢在地上践踏。
一开始,苏曼的骄傲和自尊占了上风。
她想装作没有任何反应,麻木着一张脸,冷冰冰,瞪着萧北声,冷硬地跟他对峙。
即便到了情不自禁的时候,她也咬破了舌尖强行忍耐。
到了后来,她把舌尖咬出了血,把嘴唇破了皮,她的意志还是无法战胜身体的本能。
听到有陌生的声音从自己的喉间和唇齿间呵溢出,苏曼彻底崩溃了。
“萧北声,我恨你,我恨你!”
她的眼泪不住往下淌,嘴里虚弱不堪地谩骂:
“放开我!”
“你真的让我感到恶心!”
“萧北声……你会遭报应的……”
最后,就是连骂声,也化成了不堪入耳的靡音。
复杂的情感在她的体内乱撞,几乎要撑破她的身体。
屈辱,怨恨,恐惧,无助,受伤,委屈……
她想起了十八岁生日那天。
黑暗腥臭,犹如身处地狱般的几个小时。
她害怕,无助,逃不掉。
这些事情,在她和萧北声感情正浓的时候,她全部倾诉给了萧北声。
那时候他们婚姻正好,苏曼也逐渐向萧北声敞开了心扉。
可是她撕开胸膛,剖出心脏,交出来的后果,竟是后来的时光里,他伤害她的刀子。
这才是最伤她的地方。
她恨萧北声。
也恨她自己。
是她把刀子递给了萧北声,给了他伤害自己的权利。
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结束的,萧北声摁下暂停的按钮,苏曼下半身已经麻痹,她觉得自己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
她的浑身上下,大汗淋漓。
宽松的针织衣贴在身上,身材的曲线若隐若现。
两鬓的发松散下来,有几缕黏在她的脸上,乌发衬得瓷肌越发雪白,一层薄汗,莹白水光,像是一颗光洁莹亮的珍珠——刚被从贝壳里用刀子剜下来的那种。
萧北声走上前,伸手为她抹去眼泪。
苏曼躲也不躲。
她没了生气。
萧北声摁下一个开关按钮,电子镣铐自动解开,苏曼从椅子上滑落下来。
软得像是泥捏的。
“这回长记性了?”萧北声捏起她的下巴。
可是她两眼无神,像是穿过他,在看向一片迷茫的虚空。
萧北声眼里划过一抹错愕,随后,眉心微微皱起。
不知为何,他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苏曼?”
他眉头紧拧,还打算用语言羞辱她,“这就受不住了?只是个前菜,还没开始进入正题呢。”
苏曼缓缓移动眼睛,在聚焦到萧北声身上时,原本已经干枯像枯井的眼睛,忽地又扑簌簌掉起眼泪。
豆大的泪滴,一颗一颗地往下砸。
“萧北声,我已经给洛颜让位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甘心,有什么不满足,放过我,或者,你实在不肯放过我,那就,杀了我吧。我就该……死在十八岁,成,人礼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