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宁郡主扫了一眼石块上的血迹,一颗心又猛地提起。
还是受伤太重,根本就无法去搬救兵?
思及此,她忍不住加快脚步,向树林外走。
沿着山外人为踏出的小径,一直向前走,便能看到寒口村。
村里的农田不多,许多村民忙完地里的活计以后,都到村外开垦临着山坡的荒地。
一袭华服,一步一瘸从山间走出的丹宁郡主煞是惹眼。
见她形容狼狈,面色仓惶,立马有大娘放下手中的锄头,上前询问。
也幸亏这是在白日,要是天黑以后,瞧见从山里走出这么个人,再借大娘几个胆子她也绝不敢往前凑。
“这位姑娘,额……夫人,您怎么打从山里出来?”
“本郡……”丹宁郡主下意识就想说出自称,话到嘴边忽然顿住。
这还是她头一次和这样的乡野村妇打交道,一时间颇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的纠结落在村人眼中便化作为难。
立马有人反应过来,“咱们这山上,该不会真有个土匪窝子吧?”
“前几日姚家不刚从山里救回来个贵人?”
眼前这位贵妇人,瞧着浑身气度,比前几日那一位不遑多让,那浑身的雍容大气,哪怕衣服上沾满灰尘,也丝毫不减半分。
丹宁郡主敏锐捕捉到村人口中的话语,双眼瞬间亮起,“你们村里的人,前几日还从山林里救回了人?”
“可是一位身着藏蓝色长衫,文质彬彬,英俊不凡的男子?”
站在丹宁郡主身前的大娘愣了一下,她只知道姚家兄妹救了一个人回来,至于文雅不文雅,英俊不英俊,这还真不知道。
不过村里还是有人瞧见姚常山背人回来的,“夫人您说他穿着一身藏蓝色长衫?那没错了,大山那天背回来的人,就穿了那么一身,瞧着料子特别华贵,比我们这镇上的王员外穿得还好!”
“瞧你说的,你亲眼见过王员外呀?”
“哎,我就是这么一比方……”
村民们的声音,已经再也钻不进丹宁郡主耳中,她此时心里就剩一个念头。
夫君是被人背回来的,一定受了重伤,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如何。
她要快点见到夫君!
“你们说的那人是我夫君,还请快些为我带路,过去寻他……”丹宁郡主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她眼中的平民如此客气。
最先与她搭话的大娘,见她眼眶含泪,忙不迭点头,“诶,你别哭啊,我这就领你过去,姚家就在临山这头,离这很近的,你别着急!”
大娘领着丹宁郡主快步走向姚家。
姚常山还在镇上未归,院子里空无一人,堂屋与灶间都空荡荡的,只有东西厢房的房门紧闭着。
“难道大山和双儿不在?”大娘探头往院里张望了一眼,“你那夫君应当就在屋中,不过姚家兄妹这会儿不在,要不……”
大娘话还没有说完,丹宁郡主就已经急不可耐地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大娘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才刚走到厢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的旖旎之音。
大娘惊愕地瞪圆了眼。
丹宁郡主却如遭雷劈,那道娇滴滴的女声她不认得,可那喘息连连的男声,她却怎会认不出?
深吸了一口气,她大步上前,猛地一把推开房门。
屋中的场景正如方才传出的声音一样,不堪入目。
望着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肉体,丹宁郡主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面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眼底闪烁的寒芒咄咄骇人。
“宋长珂,你好大的狗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