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市 腾云酒店
美梦中醒来的司乔找了好久才在自己脚边找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他拎着她的尾巴把她带到枕头上,仔细看了看她才发现眼角还有泪痕。
“白白,怎么啦?”
芮白茗半睁着眼睛看了看司乔,假装没听到的样子还是半梦半醒着。
“聂予说你刚刚失控了,是为什么呢?”
司乔小心翼翼地问道,手指轻柔地抚摸着芮白茗的后背还有尾巴。
小白鼠尾巴上的鳞片已经开始泛金光了,随着司乔手指的动作甩来甩去的。
芮白茗猛然坐了起来,瞬间变成了人形严肃地盯着司乔看。
“司乔!”
司乔也跟着坐了起来,芮白茗的吊带睡裙松松垮垮的,不知道是不是魏嘉寻给她买的,有些大了。
司乔仔细地替她整理了睡裙,芮白茗的眼神炙热滚烫,是能够把他燃烧殆尽的温度。
“怎么啦?”司乔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问道,笑容像是刚刚飘过的春雨绵绵,正好能够浇灭她炙热的情绪。
芮白茗纠结很久,在左右摇摆中终于还是选择了告诉司乔,让司乔替她做选择。
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以后,芮白茗在周围设下了一个巨大的结界,将他们两个拉到一个神秘的空间里,隔绝了周围的一切,结界里只剩下司乔和她。
“白白?”
司乔望着这个混沌的黑色空间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放心吧司乔,在这里不会有人知道的。”
芮白茗拉着司乔坐在混沌中心,这里安静得可怕,只五平米的空间而已,却在芮白茗的法力驱动下随意地变化。
“你怎么……”司乔还处在震惊当中,他还没有接受这件事。
“我?这不就是我的‘会客厅’嘛,你以前应该见过的。”芮白茗傻笑着说道。
会客厅——芮白茗用自己充沛的真元创造出的一个独立于三界的空间,除了芮白茗没有任何人可以察觉,也没有任何办法跑到这个空间来。
司乔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他凝望着芮白茗,却没有多余的话。
“好了司乔,我有大事要跟你商量!”芮白茗收起了嬉皮笑脸的小白鼠模样,转而换了一副极其严肃的神情,有些肉嘟嘟的脸紧皱眉头,眼神却冷冰冰的,仿佛没有任何感情,让人无法靠近。
“你说吧,什么事…要带我来‘会客厅’?”司乔温柔地说道,他的手轻柔地覆盖在她的小手上,给予她无尽的安全感。
“昭冥菅合…一切可能因它而起。”
“嗯?怎么说?”司乔语气柔情似水,默默倾听着。
芮白茗梳理了所有的线索,终于把这团杂乱无章的乱麻团整理出思绪来,这些事情一切的源头大约就是昭冥菅合。
司乔并没有催她,芮白茗的语言体系还没有完全恢复,在等待她组织语言的这段时间里,司乔一直牵着她的小手,生怕她感到一丝丝地不安。
“司乔,你知道昭冥菅合是什么东西吗?”芮白茗突然问。
司乔惊讶地愣神了一秒,他怎么可能知道昭冥菅合是什么?那可是只有历代冥王才会知道的东西。
“昭冥菅合…其实就是一种容器。”芮白茗说道。
“容器?装什么?”
“装得下天下所有的法术真元。”
“什么?”
芮白茗的表情不像在骗人,她也没有骗人的习惯,司乔尽力平静着自己的心情低头冥想着,眼底却满是疑惑和震惊。
“前任冥王自刎的时候他也没有具体跟我说过这是什么东西,他只说他活够了所以不愿意再忍受无尽的痛苦。那个时候距离现在正好一万年。”芮白茗说道。
“是,我知道,后来你从卓君山搬到了冥府,我们也才跟你一起去的。”司乔小声地说道。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在意过关于昭冥菅合的事,直到我察觉到魔族有意识的进攻,我才想起还有这个东西。”
司乔目光如影随形,始终紧盯着她的动作,眉头却没有一丝松动。
“经过我的不懈努力,我终于在前任冥王那里找到了昭冥菅合,那个东西其实是被历代冥王保存在身体里,相当于用自己封印着它。”
“什么?”
“是。只是不知道什么缘由,上一代冥王把冥王之位传给我的时候并没有把昭冥菅合给我,是我阴差阳错之下才在他的遗体里找到的。”
“那…大战时…”
“是,我维持结界的能量有一半都来源于它。起初,我以为依靠着昭冥菅合的力量就可以击退魔族,里面似乎蕴藏着从开天辟地以来所有冥王的法术真元,累积到我这一层,有多么强大到可怕的力量可想而知。”
司乔默默点点头,怪不得连天帝都要让它三分。
芮白茗微微低头,遗憾从她眼中流出,司乔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庞,心疼地为她拭去悔恨的泪水,然后耐心地等待着她继续诉说。
“然后呢?”
“我很笨,根本发挥不出它的全部实力,我用来维持结界的法术只是它的冰山一角而已。其实…我也没能参透出它到底有多少能量,我只当那是我自己能够获得的福报,能够依靠它护佑三界。”
“傻瓜,你不笨……”
芮白茗轻柔地笑了一下,司乔说的不错,她确实不笨,她只是很自私。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昭冥菅合的能量开始反噬我,我开始逐渐控制不住它,反而我的真元被它控制,甚至开始吸收。”芮白茗哪怕现在回忆起依然还有些后怕,她的手微微发抖,司乔却更加坚定地握住她的手。
司乔迅速回忆起那段日子,冥王确实从某一刻开始法术快速流逝,结界的维护也不如从前。
原来,那不是冥王法术消失,而是被昭冥菅合反噬。
“后来,我认识了陶罐,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很开心,包括有了那个孩子。”
芮白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司乔尽量不去打扰她的情绪,可实在是忍不住,说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那个孩子怎么了?”司乔冷漠地问道。
芮白茗唯唯诺诺地把今天她找到的龟壳拿了出来,司乔快速拿过来仔细端详着,可他实在看不明白。
“你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啊?”司乔皱着眉头问道。
芮白茗接过龟壳,然后指着上面的字一个字一个字给司乔解释道:
“菅入体,随儿而去。溟刻于龟甲,惟溟而。”
“什么!!”
司乔的世界瞬间天崩地裂,芮白茗预想到了这样的结果,只是司乔还没有缓过来,她也就不好继续说些什么。
“那个孩子不是我和食神的,具体来说,应该是我和陶罐的,我们在一起没多久我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那个时候昭冥菅合已经开始了反噬,可我已经有了身孕,我没办法。”芮白茗一字一句地解释着,司乔却还没反应过来。
“司乔!现在的昭冥菅合肯定在那个孩子身上!我有身孕这件事只有漫漫和霓霓知道,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芮白茗烦恼得不知所措,疯狂地搓揉着自己的头发,泪水不停地从眼角溢出,原来她做错的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大许多,这才是她一直要不断循环重生的原因!
“白白……这件事……”
“司乔!你说怎么办?我要不要告诉聂大白和笙哥?”
“这个……你先冷静一下,这个孩子那么重要,如果连体服组织的人找到了,那么肯定早就对我们动手了对吧?我们都先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任何一点点可能性都不要放过!”
司乔的劝说总算是让芮白茗稍微放下心来,他们在“会客厅”里待了很久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