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予赶到了地府,暴动的鬼魂越来越多,以他的能力没有办法完全镇压,他只好拿出鬼星冰耀枪朝着不听话的鬼怪就开枪,根本不留情面,也没有什么商量转圜的余地。
被鬼星冰耀枪打到的鬼魂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轮回转世,在这把枪的威慑之下,暴动终于停止了,还有些不听话的也被聂予一律解决。
其他人劝也不敢劝,鬼魂的事本身就归冥府管,聂予这么做是为了树立冥王的威严,就算他只是代理冥王也不能任由任何想作乱的人挑衅冥王的威严。
“都给我听好了,再有一次,无论功过善恶,无论官职大小,格杀勿论!”聂予的声音就是冥府的声音,他摘下了口罩站在那里,像个王者一样宣告着自己的领地宣言,气场全开无人敢靠近。
聂予再也不隐藏自己的代理冥王身份了,以前的他因为当上了代理冥王而被各种追杀陷害,好在有天界神仙作保才没有被拉下水,也曾经有无数次被人引诱要加入魔界,不得已才隐藏起自己的身份。
聂予神色严厉,解决了这件事才稍微冷静一些,可他对地上的事还一无所知。
“距离这样的暴动已经是七百年前了,这些鬼魂居然还能这样?”判官说道。
“是啊,七百年了。”孟婆附和道。
聂予听着这样的话若有所思,可惜并没有人能跟他商量。
“我走了,交给你们了。”聂予说完之后回了地上,他还不知道他的芮小白怎么样了呢。
天叶山
司乔浑身是血出现在这里,天叶和沈笙都在哭,静蜂颤抖着在房间里给芮白茗沐浴更衣,她不能就这么走,不体面。
“沈哥…我…”司乔想说些什么,沈笙摇摇头示意他不用说了,他都明白的。
“这事儿,要告诉他们吗?”天叶哭着问。
“瞒得了吗?如实说吧。”沈笙平静地说道。
沈笙抱着芮白茗来到天叶山的时候芮白茗已经没救了,司乔的一掌是任意一个千年修为的小妖怪都承受不了的,芮白茗也很清楚这一点,才在死前把内丹还给了司乔。
几个人泣不成声泪流满面,司乔声泪俱下嘴里一直重复着对不起,沈笙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同样的痛苦,他们居然要经历第二次。
失而复得的喜悦感瞬间就消失不见,不知道芮白茗会不会入轮回,能不能够再找到她第二次。
终于静蜂从里间出来,她学着人类入殓师的模样给芮白茗梳洗打扮,只想让她体面的离开,这样一来他们必须要送芮白茗这一程了。
“小白也没去过什么地方,就把青云寺当家,让她去那吧。”沈笙冷静地说道。
“沈笙!你还要把她送哪去啊?就留在天叶山吧,我们想她了还能来看看。”天叶心急如焚,他不要芮白茗再消失了,如果真的埋到青云山上去,万一被野猫野狗吃了怎么办?
“沈哥,天叶说得对,别让白白折腾了,就在天叶山吧。”司乔哭着祈求到,他也只想芮白茗能好好地离开。
沈笙点点头接纳了这个建议,静蜂找了一处最美的地方给芮白茗,他们不忍心把她埋葬只好任由她躺在那里。
“白白很喜欢花,谢谢你们给她找了一处花海。”司乔笑中带泪,彬彬有礼,仿佛面前的人是陌生人。
芮白茗躺在粉色的花海中,叫不上名字的各色花卉包围着美丽的小女孩,她们好像也怜惜这个小白鼠,纷纷用温暖的怀抱治愈着她。
“回去吧。”沈笙转身离开,他不敢再逗留,因为他早已泪流成河,再待下去怕是要哭死在这里。
司乔跟着沈笙回了别墅,天叶和静蜂也跟着去了,他们一直在天叶山研究山丸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他们也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别墅
别墅里聚集了很多人,听说司乔和芮白茗不见了他们都很着急,赵晨和何策早早关了店门来到这里,晋懿文也在打烊了以后第一时间赶到。
聂予回到别墅的时候沈笙他们都没回来,他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自然也是急得不行。
终于,司乔和沈笙回来了,大家看见他们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是,众人左看右看都没有看见芮白茗。
“小白呢?”魏嘉寻抓着沈笙的手问道。
“她死了,葬在天叶山。”沈笙平和的语气也掩藏不住他难过的情绪,魏嘉寻知道他没在开玩笑,其他人也知道,沈笙不会开这种玩笑,也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你骗我…怎么可能?小白怎么可能死了?你们骗我的对吗?小白是不是躲在外面?”魏嘉寻眼泪奔涌而去,他立马往沈笙身后寻找,走到大门口他也没有看见那个活泼可爱的小白鼠,他无力地瘫坐在台阶上,抓着头发肆意蹂躏,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样。
其他人听说了纷纷走出来,多希望眼前就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小白鼠啊。
“嘉寻…你别这样。”沈笙伸手去拉他,被他一个反手打掉。
“你不是说小白会没事的吗?你不是说有你在小白不会再受伤流血了吗?你做到没有?小白死了你也不把她带回来?你就忍心让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吗?”魏嘉寻发了疯一样地大喊着,沈笙只好一把把他拉到怀里,过了很久两个人才平静下来。
“我想去看看她…”魏嘉寻眼睛噙着泪,用梨花带雨楚楚可人来形容也很贴合。
“先冷静一下吧,小白也不希望我们这样的。”沈笙冷静地说道,他搂着魏嘉寻回了房间,什么也不想说不想解释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客厅里,一群人围坐在沙发上,大家都沉默不语面面相觑,沈笙回了房间,司乔也回了房间,剩下的人不知道事情的全貌却也不敢去问。
“赵晨,何策,懿文,我先送你们回去吧。”聂予平和地说道,可他的内心也无比纠结。
“嗯。”
聂予带着他们往外走,几个人一路无话,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到聂予离开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姑奶奶最喜欢吃熊猫饼干了,还有那些面包虫。”刑无忧默默地说道,杏珊拉着他回了房间。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心理准备。
入夜,所有人都躺在自己床上准备睡觉,可是又有谁能够睡得着呢?
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的人们突然感受到一股无比熟悉的气息,别墅里的众人一瞬间都跑出了房间。
“沈哥!”
“是她!”
几人异口同声望着沈笙,魏嘉寻和刑无忧也跟着跑了出来,他们没有感受到什么气息因为他们没有那个能力,只是身边的人跑了出去他们才跟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刑无忧焦急地问道。
“不好!去天叶山!”沈笙一声令下其余人就一溜烟化形而走,只留下魏嘉寻和刑无忧呆立在原地。
刚刚他们感受到的是冥王的气息,也就是说除了他们其他人也会感受到,气息的来源就是天叶山。
天叶山
芮白茗醒来以后在一片花海里,可是她浑身骨头散架根本动不了,她以为自己死了哭着喊着司乔和沈笙的名字,却没有人理她。
“司乔!我是不是死了?”芮白茗无助地躺在花海中,这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真的以为自己死了在天堂,天堂才会有这么漂亮的地方。
一阵风把花香味吹进芮白茗的鼻子里,天堂的味道都比人间好闻。
“司乔!我死了你也可以来看我啊!”芮白茗大声呼叫着,原来死了是这种感觉啊。
外面突然有些躁动,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芮白茗的耳朵,她不知道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所以也不敢说话只好默默地听着。
他们埋葬芮白茗的时候把她放在了花海当中,所以来人并没有看到芮白茗,这些花都是有灵性的,没有让来意不明的人进入花海,所以他们也没发现芮白茗。
声音逐渐消失,芮白茗却越来越心寒,就算她已经死了那家里的几个哥哥来看她不也是很正常的嘛,这样都不来看她,他们大概是不要她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传来,芮白茗十分害怕,如果这些人是来抓她下地狱的怎么办?可她没有做什么坏事啊?怎么会入地狱呢?这里也不像地狱啊,像天堂!
“小白!小白!”沈笙焦急地喊着芮白茗的名字,花海很大,他也不记得具体在哪里了。
“喊什么?我去找不就行了。”天叶嫌弃地说了一声就往花海中走去,可他也迷失在了花海中。
天叶突然站定一动不动,满头雾水的他看着脚下的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你怎么了?小白呢?”沈笙问。
“不对啊,我这片芍药和蜀葵没那么多啊。”天叶疑惑地说。
静蜂从人群中走出来注视着花海,确实跟离开前不一样,不止茂盛许多占地面积还大了许多。
“白白!”司乔焦急地喊着,如果真的是芮白茗那么她一定能听到的。
“算了,先找人。”天叶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进入花海了,众人抬腿往花海深处走,所到之地花儿纷纷让出一条出路,几人才放心大胆地向前去。
担心的步伐总是越走越快,司乔脚下生风往前跑去,嘴里不停喊着芮白茗的名字,很快就甩下别人一条街了。
芮白茗还陷在巨大的恐惧中,突然远处传来司乔的叫喊声,她没有听错那就是司乔。
“司乔!我在这里!”芮白茗用尽全力大声呼喊着,很快就有了回应,没多久她就看到了司乔。
四目相对的瞬间莫大的安慰感涌来,司乔冲到芮白茗面前紧紧地抱住了她,再也不要离开她了。
“白白!对不起!我终于找到你了。”司乔流下了眼泪,每一滴都滴在芮白茗的肩膀上,热辣滚烫。
“司乔…你是不是也死了?我把内丹还给你啦…”芮白茗突然大哭起来,她以为司乔找到她是因为司乔也死了,他们都在天堂。
“傻瓜,说什么呢?我们当然都活着啊。”司乔听了芮白茗的话随后破涕为笑,温柔地跟面前的小傻瓜解释着。
“司乔,我好疼啊…”芮白茗这才想起来跟司乔诉苦吐苦水,她虽然死而复生可是身上的伤还没好。
“我带你出去,大家都来了,让天叶给你治伤啊。”司乔笑着说。
“嗯。”芮白茗勉强能够点点头,然后她任由司乔抱着她走出了花海。
再一次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斥着司乔的大脑,他紧紧握着芮白茗的脸,任由天叶怎么赶都赶不走。
“好了,你赶他走干嘛?司乔不走就不走吧,快给白白治伤。”静蜂欣慰地看着芮白茗,然后转头一脸嫌弃看着天叶。
“蜂儿…你可是我夫人。”天叶对于静蜂高超的变脸技术嗤之以鼻,结果静蜂只是微笑了一下就出了门去。
天叶摇摇头,拿出祖传的药膏草药之类先给芮白茗内服的内服外敷的外敷,然后用法术给芮白茗治疗内伤。
整个过程有些痛苦,尤其是那些草药难吃至极,甚至比藿香正气水还难喝,记得去年暑假,芮白茗某天被他们带出门去却忘了给她带笼子,搞得她中暑差点热死被灌了好多藿香正气水才醒过来。
好在司乔一直守在她身边,就说嘛,司乔怎么会对她那么冷漠那么坏?真正的司乔比任何人都在乎芮白茗。
静蜂出门给大家收拾客房,看来他们要在天叶山逗留一段时间了。
“辛苦你了嫂夫人。”沈笙终于叫出口这句嫂夫人,他和天叶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更年长一些,不过静蜂平日里很照顾他们,虽然静蜂年纪不大,可是值得一句嫂夫人。
“辛苦什么?我看你啊,先回去把那两个凡人带过来吧。”静蜂笑着说道,沈笙点头答应了。
转身时其他人都一脸欣慰喜悦,只有聂予满脸平和,看不清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