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架势,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夏黎旁边,抱着他的大腿痛哭流涕,感谢她的恩德。
知道这水是葡萄糖加海盐兑出来的赵强和两个保镖:……
能没有海的味道吗?
那盐可是昨天晚上他们偷偷跑出去,照着夏黎指导的方法,和外面接应的顾云逸一起,用海水来来回回熬了大半宿才提炼出来的。
阮三叔看夏黎用那么几碗水,就收买了他们县里的人,气的牙痒痒。
这些装神弄鬼的人,简直太可恨了!
他脸上挂上笑容走向被人群跪拜的夏黎,在人群最前方站定。
“神女,现在米军就在咱们崇县旁边守着,华夏也对咱们崇县蠢蠢欲动。
不知道神女能不能可怜可怜咱们崇县的万民,来为我们测一下吉凶?
您身为一个十分善良的神女,应该不会拒绝这种救人于水火的要求吧?”
“大胆!
阮三,你怎么能这么僭越神女,快和神女道歉!”
县里辈分十分高的一个佝偻老头,气得手里的拐棍不停的往地上杵,一脸狰狞的对着阮三叔呵斥。
阮三叔昨天晚上偷偷去找了米军,可在军营里却没找到人。
现在为了让县里的人不被这个装神弄鬼的假神女蛊惑,就只能想办法戳穿她的虚伪与身份。
现在被组里的叔叔怒骂,分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他只是视线直直的看向夏黎,“神女,难道你不爱世人了吗?”
周围的人听到他对神女这僭越的话,生怕他惹怒神女,顿时被吓得够呛。
“阮三,你快给我住嘴!
谁允许你这么和神女说话的,快去给神女道歉!”
“阮三,你不要再胡说八道,否则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真的是无法无天了,连神明都敢僭越!”
“你这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
大多数人都怕神女因为阮三叔,给整个县里降下罪责。
纷纷对他进行谴责、阻拦,甚至是打骂,非要让阮三叔给神女认错。
女人紧紧的抱着女儿,苦着一张脸,含泪对夏黎哀求道:“神女,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上天会给他降下罪责,我们也会给他惩罚,求您一定不要生气!”
说着,她晃了晃自己怀里的女儿,急声道:“快跟妈妈一起和神女虔诚祈祷,祈求神女姐姐不要降下罪责!”
小姑娘才四五岁大,不是那么懂事儿,听到这话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但还是奶声奶气的跟夏黎求情。
一时之间,好好的一个军体拳教学现场,变成了大型教众与异教徒的争斗现场。
县长此时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他怎么都没想到,他这蠢侄子居然会在神女救治病救人之前,打扰神女救治县里人。
看来昨天晚上的那些话他都白说了。
县长咬了咬牙,阴沉着一张脸,胖胖的身体却十分矫健的从晾衣架上抽出木棍,浑身散发着怒气,朝着阮三叔就冲了过去。
夏黎看了一眼眼前的闹剧,甚至还有心情在想,要不说国家都不允许宗教私自大规模聚会,想要大规模聚会都得上报相关部门呢。
看看这些人疯魔的架势,她要是真在这儿建立个什么教,忽悠这些人虔诚信仰她,说不定都能搞点什么大事儿。
眼瞅着县长拿着棍子就要去打人,夏黎微微抬手,搭在县长的胳膊上。
她看起来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只是轻轻的那么一搭,可怒气冲冲的县长却无论怎么用力,都没办法撼动胳膊上的那只手分毫。
县长心里有些惊疑不定。
他之前没有彻底相信这位就是神女,是因为即便她使用术法,也没有他从经文中读到的那样华丽。
可现在紧紧握住他的这只手,就像是经文中所描述的千斤之力一般,完全让人无法撼动分毫。
他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抓住他的只是一个长得很瘦的年轻小姑娘,这真的是人类能拥有的力量吗?
一时之间,县长心里的天平已经开始逐渐偏移。
夏黎一手紧紧地钳制住县长,眼睛却直直的盯向阮三叔,眼神里是对世间的一切怜悯,却也对这世间一切一视同仁的漠然。
“我从来没说过我爱世人,我只是不忍心看众生受苦。
但若有人拿我的善良来当做砝码,玷污我这份善良,我也绝对不会轻饶。”
两个保镖和赵强虽然听不懂夏黎和这些人说了些什么,但也能看出来,现在的情景就是夏黎和对面的年轻男人对峙。
三人紧紧拿住自己的护法人设剧本,上前一步挡在夏黎身前,对阮三叔怒目而视。
这三个杀过人的壮小伙子浑身戾气,往前一站的气场确实挺吓人的。
阮三叔下意识的就向后退了一步,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民众们以为夏黎生气了,更是惊恐万分,有人甚至被吓得当场晕倒,开始吐白沫。
县长的脸色更加扭曲,连忙安抚夏黎。
“神女,我会开祠堂,在祖宗面前请家法,狠狠的惩治这个不孝子孙!
请您一定要息怒,饶过您这些无辜的信众。”
夏黎:……
这帽子扣的,怎么就全变成她的信众了呢?
夏黎没有第一时间发火,袖子下面的手指摸索着骨节。
她正愁没办法给米国挖坑,挑拨米国和崇县的关系,对方好不容易给她递过来个梯子,不好好利用一下就不礼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