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7章 颠覆
“小风，你在说什么？”
原本抱着唐可欣的秦淑芳愣了愣，似乎不太理解秦风的话。
然而娇小的秦风脸上却挂着一抹亦正亦邪的笑容，盯着尚且闭着眼的婴儿，笑道：“看了这么久的好戏，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不出现，这样让我挺为难的，毕竟我演技不是很好，再演下去我也怕我会露出破绽。不过现在看来，我的演技还不错，先露出破绽的人是你。”
秦淑芳和唐镇海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脸上顿时布满担忧。
“小风，你这孩子又怎么了，在说什么呢……”唐镇海走过来，准备去摸摸秦风的脑袋。
但没等他触碰到秦风，后者便随手一挥，霎时间唐镇海化作一团烟雾。
而秦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森冷：“用我最亲近的人来骗我，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么？”
不知道趁机了多久，窝在秦淑芳怀里的婴儿睁开了眼睛。
新生婴儿的眼睛总是格外清澈，但是面前这个唐可欣的眼睛却清澈得过分了。
她的眼眶里只有一片纯白，甚至没有瞳仁。
但秦风能感觉到对方在看他。
从她睁开眼之后，周围的一切全都停了下来，然后开始渐渐变得模糊，就连秦风的脚下都是一片模糊，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他的脚下是否还有地面。
对了，这才是梦境。真正的梦境。
秦淑芳的脸变得模糊，但她仍旧怀抱着唐可欣，没有任何反应。
“唐可欣”没有开口，声音却传进了秦风的耳朵：“为什么？”
从这道声音里秦风听不出男女，但也可以说他听到男女。
这道声音不像是同一个人的声音，倒像是男女老少混在一起的声音。
秦风不知道对方到底是男是女，但可以操纵他的梦境，绝对不是一般人。
“你是问我如何看穿的？”秦风反问道。
“不。”“唐可欣”的声音再度响起：“我知道，你已经清楚了这是一场梦境，而且是一场真实到完美的美梦。但是你为什么要醒来呢？沉浸其中不好么？”
秦风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明知道是梦境，还要沉浸其中么？”
“这有什么不好的呢？”祂道：“哪怕是梦境，这也是一个真实到可以和现实媲美的梦境，这里的一切都是完美的。只要你住在这里，沉浸其中，那么这里就是现实。只要你一直沉睡下去，你就可以永远拥有这里的一切，那这里就是你的现实，醒来就成为你的噩梦。所以你为什么要醒来？”
秦风听出来了，对方虽然听不出男女老少，但是对方的语气却格外诚恳和疑惑。
或者在对方的思路里面，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经历的一切都太过残酷了。
他失去了爱人、失去了亲人、一生坎坷，活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甚至在将来，他这副血肉之躯还要背负着更多的东西。为了那些东西，他连这副血肉之躯都被一次次的摧毁然后重塑，其中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他明明可以不用经历这些。
他不知道眼前的东西是什么，但比他曾经经历过的赤霄的梦魇更加惊人。
祂能看透秦风真正的内心：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该有多好。
于是祂为秦风创造一个无可挑剔的完美梦境，让秦风心甘情愿地在其中沉沦，祂也觉得秦风即便知道这是梦，也会沉浸其中。
祂甚至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纠正一切错误，你在这里留下，外面的一切我帮你颠覆。”
秦风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打算把这里变成我的现实，然后把现实变成我的噩梦？”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让他在这里永久沉睡，祂可以将这里的一切都变得有血有肉。
祂绝对可以做到，因为体验过，所以秦风能感受到这里的一切到底有多么真实。
这里的所有都是有血有肉的，他可以听到、摸到、闻到、看到，只要他愿意留下，那么这里就可以成为他的现实。
但是还没等到对方的回到，秦风就低下了头，半晌发出了一阵低笑：“原来所谓的古神手段也这么拙劣么？”
“什么？”
那双纯白色的瞳孔明显睁了睁，只不过很可惜，因为这双眼睛过于纯白，秦风无法从这双眼睛里捕捉到任何情绪。
祂的声音也好像机械发出的电子音，听不到任何波动。
“怎么，你不打算承认自己的身份？”秦风抬起头，仅有八九岁的面孔却露出了挑衅的笑容，嘴角微微扬起，勾勒了一抹嘲讽。
“我很奇怪，身为古神，你既然已经发现我了，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见面？对于你来说，我这种蝼蚁难道不是动动手指……不不不，甚至连手指头都不用动就能消灭的么？”
没错，这次将秦风拉入梦境之中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传说中的古神！
他面前的婴儿脸上没有任何神色，双方陷入了某种僵持两边都沉默了下来。
秦风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对方则用白色的瞳孔盯着秦风，似乎在确定他的精神是不是还正常。
“我真的很奇怪。”
许久，那道声音才再度响起：“既然你也知道古神可以随随便便地灭了你，那又怎么会认为古神会和你玩这种游戏呢？我也不知道是你太高看我了，还是太瞧不起古神……你到底因为怎么会认为我是古神呢？”
这一次，秦风收回了笑容，神色渐渐地变得冰冷。
“在你说这句话之前，其实我也只是一个大胆地猜测而已。但现在，我可以确认了，你就是那位掌管十三个小世界的古神，对吧？”
“什么？”对方的声音抖动了一下。
“如果是别人，侵入了我的梦境，想要对我制造威胁，在发现我猜测对方的身份是古神的时候，对方就算不从善如流也会略过这个话题来给我制造迷雾，但你却急着否认这件事。”
秦风一字一顿道：“我只能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我猜对了，你便是真正的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