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做什么?”

姜暄和远远就瞧见有人在自家房门口鬼鬼祟祟。

她快步走近,狐疑打量姜新楣。

时隔多年不见,长高了许多,五官也舒展开,样貌愈发俊美。唯独这吊儿郎当的气质,与从前如出一辙。

想起那日在赌坊见到姜新楣与人勾肩搭背,姜暄和眉头紧拧。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我……不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要来害你不成?”

姜新楣正要解释,兀的反应过来。

“你害得我还少了。”姜暄和翻了个白眼。

幼时姜新楣便不安分,常常捣乱,惹出祸端,再尽数把锅推倒她身上。

秦良玉放在桌上的玉镯子是她摔碎的,姜相准备拿去送人的名酒是她偷喝的。她那些年不知替姜新楣挨过多少回揍。

“我现在可没那么幼稚了。”

知道是自己理亏,姜新楣再硬气不起来,声音比之方才小了许多。

对她的欺辱,只轻描淡写用一句“幼稚”带过。

还真是高傲自大。

姜暄和冷哼一声,侧身要走。

“哎!你等等!”

姜新楣着急,伸手拦住姜暄和。

“让开。”

姜暄和不耐。

“我有要事同你讲。”姜新楣无奈解释。

“你与我之间能有何要事。”

一看便又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她现在无空周旋,说罢,姜暄和推开姜新楣。

“你手上的镯子哪来的?”

这一抬手,便让姜新楣看见了她手腕上的镯子。

记忆自脑海中迅速穿过,他清晰记得,那日那位女子将歹人打翻后,看了眼匣子。里面的银镯与姜暄和手中的这枚一模一样。

这世间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

“可是一位女侠送的?”

想及此,姜新楣追问。

“什么女侠?你在说什么?”姜暄和上下端详姜新楣,神情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那女侠身着鹅黄长裙,皮肤白,貌美如花,武艺十分高强。”

姜新楣细细描述了一遍。

“你认识阿溪?”

姜暄和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她叫阿溪吗?”姜新楣一脸期待。

问完,他自顾自摩挲了下下巴。

“阿溪,真是个好名字。”

“你究竟要做什么?”

姜暄和倒是不在意姜新楣,可此事或许有关冯溪薛,她不由得提起警惕。

“说来话长,这位阿溪姑娘算是救过我一命。”

总不能告诉姜暄和实情吧,那得多丢脸。

姜新楣心想。

“暄和妹妹,既然你与阿溪姑娘相识,可否帮我牵线搭桥,邀她与我见一面?”

他顿时换作一副讨好神色。

“不能。”

油腔滑调,活脱脱的登徒子。

若她答应了,只怕第二日程鹤云便要杀来她面前。

姜暄和毫不犹豫拒绝。

“我不白找你帮忙,我给你报酬。”姜新楣自信满满。

“不需要。”

姜暄和冷冷扫了他一眼,准备迈步绕开。

“我有祁家与金日钱庄的收支账簿!”姜新楣忙不迭开口道。

果然,听到此话,姜暄和立即停住脚步。

“近三年的,都在这。”

姜新楣扬了扬手中的账本,笑得十分得意。

“你怎么会有这个?”姜暄和面上平静,心里默默生出防备。

“金日钱庄的掌柜想与我做生意,求了我半年,自然我想要什么,他都会拼了命的给我拿来。”姜新楣挑眉,身板挺得笔直。

商界鬼才,当真不是浪得虚名。

姜暄和记得,前世自己去世前,姜新楣可是比过了祁家七代积攒来的财富,成了京都第一富商。

只是,好端端的,他要祁家账本做什么?

“我那日在街上碰见祁娇娇,与她聊了两句,她和我说你找她拿了账本。加上最近皇上与爹在查吏部的案子,我便猜到你的用途。今日在此等你,正是为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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