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礼部尚书温大雅和礼部侍郎李百乐等人。
在听到了消息,说是长孙皇后亲至,然后因为婚事筹备之事大发雷霆,点名叫他们过去之时。
他们的魂儿差点给吓飞喽!
之前,他们拖着李秋的婚事不去筹办,就抱着侥幸的心理。
以为李世民忙,绝不会去过问此事的。
可是结果在太极殿上,就被李世民给斥责了好几句。
现如今,他们还是没记性,依然抱着侥幸心理,以为李秋的婚事筹办的差一点,敷衍一点,也没什么。
反正这个李秋出身薄弱,小小商贾一个。
就算是其他人心中不满,那又能怎样?
难道会有人,因为一个小小商贾来得罪他们整个礼部?
可是这一次,他们又踢到了铁板上了,被长孙皇后抓了一个现行。
大概一炷香时间过后,满头大汗的温大雅、李百乐,以及礼部其他官员,火急火燎的骑马赶到。
然后噗通一声,全都跪倒在了长孙皇后身前。
“臣等来迟,请娘娘责罚。”
这时候,心中带着极大怒气的长孙皇后冷冷的看着他们。
“对你们的责罚,定然是不会少的。”
“不过却不是因为你们来迟。”
“温大雅,你是礼部尚书,掌管着天下礼仪之地。”
“本宫问你,陛下口谕,长泽郡王李秋和前越国公罗成之女罗可心的婚事,是按照什么规格筹办?”
温大雅跪在地上,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落下,“回娘娘,陛下口谕,长泽郡王李秋婚事,按亲王规格筹办。”
长孙皇后冷哼一声,“难道你们给亲王筹备婚事,就是这么筹办的吗?”
“依本宫看,你在其位不谋其政,徇私报复,敷衍了事,视陛下旨意而无物。”
“着实的可恶!”
“这芙蓉园中,你们礼部目前所筹备的所有,统统换掉!”
“若是在娶亲当天,再有丝毫让本宫不满意的地方,你们礼部上下所有人,本宫一个也不饶!”
说完,长孙皇后再没有理睬仍跪在地上的温大雅等人,直接转身离去。
在长孙皇后的心中,一直是对李秋这个儿子充满了深深的愧疚的。
如今难得自己儿子大婚,即将完成他人生中的第一件大事,长孙皇后这做娘亲的,又怎么可能不上心?
若非是担心太过明显,她都想要亲力亲为,恨不得将皇宫中所有的最好的东西,都用在李秋的婚事上。
可是,她却哪里想到,这群混账的礼部官员们,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敷衍和应付。
所以在那一刻,长孙皇后内心中的愤怒近乎到了极致。
只不过是被她身为国母的涵养和气质控制了下来。
直到长孙皇后的车辇离开了芙蓉园后,一直跪在那里的温大雅、李百乐等人才松了一口气。
身子一歪,瘫坐在了地上。
此时此刻的他们,身上的官服里面,早已经被吓出来的汗水打湿。
“方忠啊,这皇后娘娘怎么还到这芙蓉园中了呢?”
“我之前是怎么告诉你的?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快点报信给我们!”
这个方忠,就是差点被吓破胆的那个可怜的从五品员外郎。
“哎呀,温大人啊,我这哪知道皇后娘娘怎么突然间就来了呢啊?!”
“这实在是太突然,就算是去报信也来不及了。”
“而且,下官这总觉得吧,这皇后娘娘就是专门为了这筹办情况过来的。”
“几乎咱们布置的一切,娘娘都亲自、仔细看了,所以才会如此动怒的。”
“万幸的是,眼下咱们还有时间,还来得及,只要将婚事筹办好不就可以了吗……”
这时候,礼部尚书温大雅摇摇头,哀叹一口气。
“这件事都闹到了娘娘那里,哪里那么容易善了呦!”
“我现在就去见封老大人去,你们快点把这里都弄好。”
“绝对、绝对、绝对可不要再出任何的问题了!”
等到温大雅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封德彝那,将这边的情况说了一下后,封德彝无比自信的笑笑。
“彦弘啊,莫要惊慌。”
“无非就是那个区区商贾的婚事吗?”
“就算是你们运气不好,被皇后娘娘意外撞见了,斥责了两句。”
“这也没什么大事嘛!”
“亡羊补牢就好了。”
“这陛下总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小事,就重责你一位礼部尚书吧?”
“至于明天早朝上,假如真的有人奏本于你,我亲自替你礼部求情,想必陛下也会卖我一个颜面的。”
听到了封德彝的这一番话,温大雅才终于吃进去一颗定心丸。
在得到了封德彝的明确表达后,那就代表着所有的士族官员们会同自己共进退。
这样的话,就绝对的是安之无虞了。
可是,他和封德彝却不知道,一封足以要了封德彝命的信笺,此时已经被人举报到了李世民的案头前。
这封信的由来,还要追溯到那些到封德彝府中办公的官员们。
由于来得急,走时更急。
所以在临走前收拾东西时,就意外的误装了一卷竹册。
等到他回到了中书省,发现了这卷竹册时,就意外的在里面发现了这封有些年头的书信。
是封德彝私通隐太子建成的。
信中内容,也多有表功,献忠之言。
早些年,当李世民还是秦王之时,这封德彝就是天策上将府属官,辅佐秦王李世民,并数次向李世民献效忠之策。
可是,他又暗中依附太子李建成,在二主之间投机取巧。
玩的十分的隐秘,巧妙。
以至于在李世民登基后,还非常信任和器重他,封了他做宰相。
平日里,对他也是颇为的恩宠。
可是,这封密信,却瞬间打破了这一切。
此时此刻,李世民的内心中,早已经是怒火滔天。
这种被自己最信任,最宠信的人背叛,玩弄的感觉,实在是太过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