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同太原王氏交流了一阵子之后,这些其他家族的族长和代表人纷纷快速离去。
生怕与太原王氏接触过密切,会引火烧身一般。
甚至是假如之前他们知道了王家是犯得这种事,他们压根都不会救王琰出来。
对于他们的这种表现,王琰也没有丝毫的芥蒂和怪意。
换成是自己,怕也是得那样去做。
他这一辈子活了六七十年,很多事情早已经看得通彻,心念通达。
现如今,他的姿态摆的极低。
只要能够不因为这件事而对绝了太原王氏的根,依然还能让太原王氏留在天下士族门阀的行列。
那就是他最好的预期。
随后,王琰不断的写下书信,联系给了太原王氏的族人和近亲。
这么大的一个王家,自然不可能就宅院中那么点儿人。
眼下天色将黑,他也只能先如此做,把族人和可用之人召集到身边再说。
然后,就要等着明天一早的早朝,试一下风向如何。
到时他们王家再根据态势进行下一步操作。
第二天早朝,龙椅上的李世民双眼中满是红血丝。
如今太上皇病重,他身为长子,必须要亲自守候在大安宫之中。
哪怕是太上皇李渊不愿意见到他,他也得在偏殿等待着。
一旦太上皇真有什么不好,他这个身为儿子的皇帝,必须等候在场。
看着龙椅上李世民那阴沉如水,杀气腾腾的气势。
在场朝臣无不感到一丝惊惶、惧意。
尤其是与太原王氏有关系的众人,更是心底都生出来阵阵的寒意。
越发的感到不妙。
今天,除了王家和清河崔氏两边,其他门阀士族相关的官员,已经全部回来复命。
之前的告病抗议的举动,也从此告一段落。
在那些族长昨晚纷纷回到家中后,就立即行动起来。
叮嘱自己这边所有的族人,今日上朝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可千万不要惹出祸事来。
对于他们的这种小心思,小动作,李世民没有丝毫的心思去理会。
直接大喝一声,“戴胄。”
“你将大安宫中的案情公布一下。”
虽然这件事昨夜已经被几家门阀士族的族长知晓。
但是传播范围有限,还是有更多的人不清楚这件事。
所以当听到大安宫的案情后,不少人轻咦了一声。
十分的不解。
随之,戴胄就颇为详细的,将太原王氏族人,买通大安宫内的内官和两名侍卫统领。
趁机将狗崽偷走,最终气得太上皇重病一事说了一遍。
“……这桩案子,人证、物证,证据确凿。”
“目前那两只狗崽的下落也已经在王家搜出,一死一活。”
“那太原王氏几名族人,知情人,已经尽皆招供。”
“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在听了他的这番话后,在场众人无不是感到心惊。
这个太原王氏,当真是狂妄到了极点。
连大安宫中的东西他们都敢偷?!
难道是活腻了不成?!
就在下面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李世民那满带杀气的目光,巡视了下面一圈。
但凡目光到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躲避,略微的低下头。
“现在,戴胄已经将案情说完。”
“你们当中,要是谁还有疑义,现在就提出来。”
“朕,给你们这个机会。”
听着李世民的话,没人敢抬起头来与李世民对视。
这种时候,谁敢说话?
这么明确的罪证,以及触怒了太上皇的严重罪行,又有谁敢狡辩?
看着下面众人没有话说,李世民再一次看向了戴胄。
“戴胄,你来说说,按照大唐律,应该怎么断?”
戴胄此刻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出列,毕恭毕敬的,咬着牙,朗声说道:
“回禀陛下。”
“此案,情节极其恶劣,更是导致了太上皇因此重病,按大唐律,理应当斩。”
在戴胄说完之后,李世民嘭的一声一拳砸在龙案上。
“传朕的旨意,将涉案的王家之人,所有涉案的大安宫内官、侍卫,统统处死!”
“立即执行!”
自李世民的一声令下,当即就有人领命,去办这件事。
这种雷霆之怒,不要说那些事不关己的普通门阀士族,就是太原王氏自己人,都没人敢吭半句声音。
在今天上朝之前,老臣王琰就万般叮嘱。
无论今日朝堂上发生任何事,王氏族人都不许出半句声音。
无论什么事!
眼下,太原王氏危若累卵,能不能保住香火传承都是两说。
无论陛下做出怎样的惩处,都是咱们活该,应得的报应。
所以他的严厉叮嘱下,事情进展的也是颇为顺利。
并没有人进一步的去惹怒皇上和皇权。
可就在这时,清河崔氏之人,突然间站了出来。
依然还是说着以前的那番说辞。
“陛下,此事,确是错在王氏族人。”
“但还请陛下念在太原王氏对李唐江山的功劳。”
“能够从轻处罚。”
“免得让天下间的士族们寒心啊。”
一听到他这话一出口,太原王氏族人手中的扈板险些都给惊掉下来。
这个二愣子崔家,难道是疯了不成?!
就算是你们自己想找死,不要带上我们好不好?!
眼下,惹出来这么大祸事,我们太原王氏自己都已经放弃了这几个祸及家族的败类。
可你们崔氏这时候跑出来充哪门子老好人啊?!
不仅是他们,就是其他的士族官员们,也都是气得心中叫苦。
崔家啊崔家,看来你们遭受此番磨难,也特么是纯属活该啊!
那句话怎么讲?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眼下这种时候你还敢这么说,不就是想把所有人都绑在你们的船上。
继续陪着你们施压,报你们家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