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缅国唯一的电力公司,已经垄断缅国电力几十年。
总经理中川大翔是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带着高度近视眼睛,西服领带,宛若办公,可他正坐在家中的沙发上。
他对面坐了一个混血少年,正是貌昂。
中川凝重地问:“你认为夏川的矛头是指向我?”
貌昂点头,和他年龄极不相称的老练沉稳,平平淡淡地道:
“夏川的习惯是斩草除根,一劳永逸,永绝后患。同时又震慑八方。远的就不提了,想想米国黑手党,要说不是夏川干的,你信吗?”
“可我是企业家。”
“嗯。从你动用非商业手段,破坏华夏水电投资那一刻起,就不是企业家了。按夏川的标准,你那叫耍流氓,他比你耍的好,他最不怕的就是耍流氓。”
中川大翔有些脊背发凉,好似身体不适的扭动了一下身躯:
“可我没跟他耍啊。水电和夏川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的投资。”
貌昂眼中微露不屑:“燕京好像也有个岛国企业家,和夏川没有任何关系,但被夏川弄死了。还扣了一个杀人的帽子。起因却只是,夏川手下的一个女企业家被防卫厅绑架了。”
中川彻底变色。
貌昂继续道:“不要拿你的做事逻辑,去衡量夏川会做什么。想想他的钱都哪来的?别的没有证据,赌王那三百亿是真的吧?但你相信赌王会输给一个从来不赌博的人吗?你死都是小事,他的目标是电力公司!”
中川额头冒汗,再次调整了一下坐姿,吸了口气说:
“那不成了公开抢夺了吗?夏川从来没这么干过。”
貌昂有点拔枪毙了他的冲动,但只是凝固了一秒,就微笑道:
“他当然不会抢夺,但如果素姬要收归国有呢?”
“不可能!”中川眼露震惊,“素姬怎么能干这事?”
貌昂越发觉得竖子不足与谋,感叹道:“两院都解散了,企业家哪还有话语权?你还抱着侥幸心理?懦夫!你自己等死吧。”
说完起身就走了。
中川如坠冰窟,凝固了足足五分钟,做出了一个选择。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助理,吩咐了一句:“通知所有员工,明早到素姬官邸游行示威,拉横幅举标语,抗议解散两院……另外,做好群众思想引导工作……”
助理问:“用不用断电威胁?”
“绝对不行!”中川厉声制止:“那就失去民心了,素姬可以名正言顺的把电力公司收归国有。”
……
夏川轻描淡写地道:“明天电力公司不但会参与,中川也会亲自在场,最关键的是,他会断电一天威胁。”
玛蕾三女都目露怀疑,中川那不是疯了吗。
丹拓却点点头:“交给我。”
说完竟然走了。
眉苗三女这才醒悟,夏川这是给丹拓安排任务,说人话就是:电力公司必须游行、中川必须去、必须断电。
素姬微微点头:“多了一项罪名,拿回电力公司更加名正言顺。同时也安抚了民众,毕竟把百亿美金的电力公司收归国有了,这如果拿到两院审议是无法通过的,民众会懂的,谁都无话可说。”
夏川却道:“只让他们无话可说不行,得让他们彻底的拥戴你。所以,你必须拿出大动作。”
素姬眼睛一亮:“谢谢,我就差钱了。”
四个女人噗嗤笑喷了,夏川的话可以这么解读啊。
夏川心尖颤抖了三秒,笑道:“我送给你二十五亿美金,拿出成绩给他们看。”
“谢谢,我替缅国百姓谢谢你。”素姬眼中一片赤诚,带着感动的泪花,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做什么都得花钱,太难了。
秘书立刻体贴地道:“今天太晚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在这守着就行。”
然后玛蕾三女都垂下了目光。
素姬有些尴尬,那道德的枷锁如同厚重的铁门,让她望而生畏。
夏川温言道:“你的愿望,或许我现在能做到。”
素姬的大眼睛蓦然灼灼放光,激动地起身走向卧室,夏川跟随在后,关上门。
……
好似一叶扁舟,在浪涛之中起起伏伏,似乎随时可能倾覆。
然而有人操舟若神。
她第一次感觉青春回来了,和前两次都完全不同,不是因为信仰而奉献,也不是因为百姓而牺牲,而是她又回到了少女时代,没有任何枷锁,没有任何羁绊,一切都理所当然。
爱就爱了,泛滥就泛滥了,肆无忌惮的横流吧。
额头一片细密的水珠泛着红润和晶莹,秀发在随舟摆荡之中湿润了一缕,掠过面颊含在嘴角,又随着歌吟之韵颤着抖着,宛若伴舞。
有龙肆虐汪洋,巨浪终于掀飞了扁舟。
那一缕秀发喷薄飞起,尖叫声中猛一摆头,满头秀发遮住了她的脸颊,又极缓慢的被她抖落,一曲天籁完美结束。
心湖从巨浪回归涟漪,慢慢涟漪又散去,恢复了一片明镜,恬淡悠然惬意。
好美。
但没有结束,这不符合她对爱的理解。
爱就是怀着让彼此感受到幸福的愿望,而发出的行动。
所以,她英姿飒爽的起身,变成了勇敢的操舟人。
“从未见过你这么美。”声音仿佛来自天国。
她灿烂如花,尽情挥洒,还不忘回答,说的很慢,却高低婉转如歌:
“我疯了。我在你身上发现了爱的价值,一种真正的心理温暖的感觉,我不知道你把我领向何方,但我愿意闭上眼睛跟你走。
或许,结局如同掌中之水,翠绿清凉;也或许,只是破碎的玻璃,不堪一握。但无需看到遥远的尽头,只需看到可以抵达那里的路就好了。”
她的秀发好似风中凌乱,前后左右的旋转,如同无数伴舞女郎。
却终于抵不过巨浪滔天。
操舟人被降服在船上,彻底投降。
静谧了许久,她心中的玫瑰园渐渐远去,眼中的玫瑰色渐淡渐薄,整个世界终于恢复了熟悉的灰色,这才是真实的婆娑世界,她又想回天国了。
“我没得到,还要。”她撒娇。
“那你准备好了,坚持才会有。”操舟人说。
“嗯。我死了你也别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