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哭着放下了剪刀,抽泣着问:“我就问问爸爸和姐姐怎么死的都不行?”
“都是为我而死的。”
“好吧……”童玉明白了夏川为什么说他杀的,这是无法原谅的自责,她落泪道:“我这心里为什么这么苦?”
“人间非净土,各有各的苦。”夏川喟然轻叹。
童玉终于扔了剪刀,抱着夏川放声痛哭。
夏川慢慢把她整个抱上床,楼在怀里,这是姐姐的亲妹妹,一定要珍惜。
童玉感受到了,越发哭的稀里哗啦。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详。
不知不觉之中,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
楚安宁轻轻走了进来,看看两人搂着睡,无奈的叹气。
童玉似乎还没醒,夏川却睁开了眼睛。
楚安宁轻声问:“丧事怎么办?”
“我没有时间,你们看着办吧,一切从简,别整没用的。”
“你不去怎么行?”
“姐姐的骨灰又不在那里,我去干什么?做给世人看?”
“好吧,那童玉去不去?”
“她也不去。”
“好,追悼会也不开了,直接下葬吧。”楚安宁走了。
童玉睁开眼睛,问:“我为什么不去?”
“避嫌,回你公司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童玉忽然明白了,她都怀疑夏川,更何况外人,她再搅合进来妥妥实锤,因为现在左氏集团变成她自己的了——夏川是不可能要的。
反倒她和夏川继续分开,似乎谁都没有嫌疑,那就只剩下一个‘为了换老婆’可以做文章了。
……
夏川强悍的直接去了公司。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可事实上所有人都听到了传闻。
他先把积压文件处理完毕,然后面试留下的人才,实验室再转一圈,一上午过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没看见白玉妮,只有谢淑恩不需要避讳。
她终于忍不住问:“诗云姐姐的事,是不是真的?”
“真的。”夏川平静的点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谢淑恩一脸失望。
“噢,你说我杀了姐姐?嗯,我杀的,理由还没想好。”
谢淑恩反倒羞赧了,“对不起,我不该相信那些流言。”
“没关系,这太合情合理了,只有左家人死了。”夏川温润地道。
谢淑恩再不问了,再问更显得她不信任夏川。
吃完饭。
夏川直接去见大老板和张年四巨头,详细讨论沟通了香×的问题,制定了所有应急预案。
与此同时,楚安宁一家也完成了下葬,没有外人,只有楚安宁、唐武、老道。
葬礼可以说没有,只有下葬,否则老道也不来了。
但却吸引了众多记者云集,只是没人敢问,老道的威慑力太强大了,八千自卫队都屠了,谁也没把他怎么样,杀几个‘捣乱的’算什么?靠近都有死的可能。
各自平静的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什么意外都没发生。
到了晚上,一家人如常吃了晚饭,只是冷清了许多,谁也没有笑容。
老道终于说:“肯定有人去盗骨灰。”
“没错,盗骨灰鉴定不是,出头的就是左家的人。但你回奉市才有人盗。”夏川说。
“好。”老道说完就走了。
李富珍几个女人都有点不适应,这怎么说没就没?
元香冲着夏川嗔道:“我以后上你床上修炼,你什么也别想干了。”
众女莞尔,这恨的。
夏川却认真道:“不行。”
元香伸伸舌头,再不敢出声。
桂花反倒替夏川解释了一句:“今天周五。”
蒋玉华无奈的看她一眼,姐姐刚走一天,你提这事干什么?
白玉妮李富珍心中琢磨,桂花什么意思,诗云没有了,周五还是固定的?那其他六天是谁?
楚安宁忽然感觉这家热闹了。
忽然电话响起。
夏川示意桂花别动,他起身接起道:“妹儿。”
“哥哥,出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我居然还是听别人说的!”小韵嗔怒的声音。
“你别管了,你不是怀孕了吗,不能坐飞机。”
“那也得让芦筝去参加葬礼啊。”
“哪有葬礼,总共就爸妈和老道,三个人。”
“啊?你有病啊?”
“嗯。我病不轻。只有姐姐能治。”
“明白了。我俩明天回去陪你喝酒。”唐韵直接挂了电话。
夏川怔了怔,扭头问:“刚才吃饭怎么没有酒?”
众人面面相觑。
原来真正的痛苦,是如此冷漠。
看不出来的苦,才是真的痛苦到极点,他已经忘了如何解忧。
……
夏川进了卧室,姐姐的衣服依旧原样没动。
只是左逸阳和邹凤翠的不知道被谁收走了。
他依旧穿着衣服躺下,和姐姐保持一致,闭目不动。
过了一会儿,桂花喂完奶走了进来。
她柔声道:“我给你洗澡换衣服好不好?”
“不用。”
“那让玉华过来陪你?”
“不用。”
“那你打我一顿吧,你别这么折磨自己,我的心快碎了。”
夏川睁开眼睛,看到了桂花滑落的泪滴。
他默默的起身,和桂花走进浴室。
一直到洗完换上睡衣,夏川重新躺下,都没有说一句话。
桂花却满意的抱着换下的衣服走了。
……
半夜。
夏川心灯一跳,忽然睁开了眼睛。
精神力暴卷而出,扫过方圆千米之内,没有任何危险。
他立刻灵魂出窍而去。
墓地。
无月无星,黑咕隆咚,间或有夜莺啼鸣。
两个黑影在墓地中摸索着,终于找到了左诗云的墓碑。
其中一个还拿手电贴近了照了一下,又立刻关掉,说了一句:“没错。”
这是最容易辨认的,墓前还放着祭品。
两人先把刨锛放在墓盖上,一齐动手把祭品挪开。
就在这一霎——
一个黑衣人蓦然惨叫一声,双手刚捂住头,惨叫就戛然而止,如慢动作一般,扑倒在祭品上。
另一个吓的一屁股坐地上,这是诈尸吗?他原地打了一个滚,紧跟着也是一声惨叫,居然就像被人操控一般,又滚了回来,然后,两人都趴在墓盖上,再没动静。
两人的身体下,露出两个把手,那是刨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