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被蒋学妹揍的消息,果然像风一样传播了出去,一夜之间连高层都知道了。
高层不认为这是谣言。
他们也不认为夏川真被打到那么惨,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蒋学妹在床上打夏川一顿很正常,那丫头对谁都是强悍。
可她就是疯了也不可能让夏川受伤。
不过他们认定夏川惨叫也是真的,而且很能理解这种做法的含义,就是给蒋玉华竖立威信。树立威信对他们来说是很熟悉的事情。
当然,没人会蠢到来求证,谁也不可能承认。
可是,已经正式发布的伟哥和流感疫苗合用可以治疗术后癌症转移的研究成果,却给了媒体借口,大清早蜂拥来顾问公司采访。
搞笑的是,没人去亿康。
应对记者本来是韩梅的事情,临时被夏川接管了。
他和蒋学妹一起,接待了众位记者,蒋玉华慷慨激昂的发表了一番远景展望,即兴回答记者的各种提问,夏川以首席顾问的身份在旁边补充。
记者会结束。
这释放的信号就确定无疑了。
蒋玉华已经是这个财富金字塔的巅峰,亿腾亿康亿富远东银行都是顾问公司的子公司,她就是一人之下,所有人之上,还要继续增强威信?
这是最后扶一程,就要彻底放手的信号啊。
高层还有另一种解读,就是夏川要去米国,怕这边的手下人造反不听蒋玉华的命令,所以给一个明确的信号,让他们慢慢适应,等夏川结婚了就真放手了。
不管怎么解释,夏川说把股权都转给蒋玉华,肯定是真的。
还有一年半,只看夏川能给蒋玉华铺路到什么程度了,毕竟她的威望比夏川差太远了,有夏川震慑着没事,但夏川要走了,内忧外患都来了,蒋玉华别搞到分崩离析才好。
韩梅从记者会一开,就知道昨晚夏川说的是真话了。
夏川真的是告诉全世界,他喜欢被蒋玉华揍,只为给蒋玉华铺路。
这种胸怀让韩梅无比的崇敬仰慕,她虽然老和夏川抬杠,可她从来都是对夏川钦佩至极。
而昨晚输了那一局,让她彻底雌伏,以后夏川说什么听什么。
她感觉很幸运,虽然她没有任何股权,可蒋玉华也没有,两人情同姐妹,她不觉得以后蒋玉华会亏待自己。
她才是真正最嫡系的人。
记者会之后,夏川和蒋玉华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和事务,又回卧室去了。
臧鸿几个都无语了。
夏川两人在卧室里继续交流,未来的经济发展,各种理论讲一遍,各种机会都告诉蒋玉华,各种陷阱都提醒一遍,哪些人要远离,要小心,哪些人可以合作。
正所谓厚积薄发,蒋玉华的积淀到了这个程度,就好比是九十九度的水,被夏川最后鼎沸。
两人就这么到吃饭时间出来吃饭,吃完饭就回卧室,每天如此,众人反倒看出来了,这两人在做要紧事,否则早就精尽人亡了。
匆匆五天过去。
夏川终于带着臧鸿,蒋学妹亲自相送,上了直升机。
夏川坐在副驾驶上,微笑摆手,大喊了一声:“我忘了送你一首歌!”
蒋玉华庄严挥手:“不,你送过了!”
旁边的军区大佬浑身一震,他的眼中忽然湿润了,这哪是情人。
这是一种曾经熟悉的使命感,这是铁血战将。
壮士死沙场,马革裹尸还。
多少年没见到了?
直升机腾空而去。
蒋玉华一直站到再也看不见,身后的杜海和军区大佬,如标枪一般挺直。
……
云层之上,臧鸿驾驶着直升机,笑道:“鲍里斯,这直升机拆过多少遍啊?”
“你什么意思?”后面的鲍里斯吓一跳,他可是拿了不少好处,帮了军方不少忙,这事臧鸿应该能猜到,可有必要当夏川面说出来吗?
夏川笑道:“他就是问问我有没有死的可能,提前留点遗言什么的。”
鲍里斯嘿嘿笑道:“这是不可能的,有我在什么事都没有。”
臧鸿又问夏川:“你要出事不会乱吧?”
“绝对不会。蒋玉华会继承我的一切股权,唯一的遗嘱在她那,无论我死亡还是失踪,遗嘱拿出来就生效。”夏川随意地道。
臧鸿和鲍里斯齐齐一震,这份信任,重逾泰山。
竟然把遗嘱给蒋玉华?
换个人不得考虑考虑,如此庞大的财富足以让无数人疯狂,让好人变成杀人犯,如果蒋玉华弄死他怎么办?
鲍里斯感叹道:“这世界上我最佩服的两个人,就是你和老道。”
臧鸿回头笑问:“我比老道差在哪呢?”
“嘿嘿,你少了一种自由精神。”鲍里斯毫不客气。
臧鸿哈哈大笑:“我跟着夏川怎么就不如他自由了呢?应该一样自由吧?”
“蛋永远跟着吊,吊才叫自由,蛋自由个吊啊?”鲍里斯很认真的解释。
夏川和臧鸿轰然爆笑,尼玛的,这家伙汉语学太好了,已经领悟精髓了。
臧鸿看着下面的一个个建筑工地,感叹道:“今年真是不一样了,和以往哪年都不一样。”
夏川目光深邃的看着天边,仿佛穿透了历史的迷雾,徐徐道:
“十年前,1982年,一场打击经济犯罪的风暴席卷全国,3万多个体户被判刑,‘温洲八大王’这些守法经营的第一代企业家,被判以投机倒把罪。
如果说此前我们一直在隧道中探索,1992年应该说人们终于看到了隧道口的光亮。这一年的光亮,将照亮亿万人民和企业家前行的方向,这一年开创出的历史机遇,将让国家的命运和个人的命运开始巨变。
对我们来说,以前都是在违规,是特例,国家抱着和年广久一样的态度,“不要动,先放一放,看一看”,可现在已经合规了。私人企业会正式正名,不需要再挂靠国有企业,现代企业制度正式起航。
一切都是蓬勃的开始。只差庆功酒了。”夏川欣慰慨叹。
臧鸿猛然失笑:“你说起喝酒我就想起老道,他那哪是喝酒,那是浇菜地。”
鲍里斯立刻接了一句:“你那叫打吊瓶。”
飞机一晃,夏川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