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姬并不知道老道走了,在枪声大作之后,泰然睡去。
天光微亮,女秘书轻轻把她叫醒:“先生说今天早点起,会很忙。”
素姬窘迫,我不知道很忙?难道我每天起的很晚?
女秘书又加了一句:“先生说给你一个惊喜。”
素姬立刻熨帖了,沐浴更衣,妆容整齐,素颜淡雅,跟着女秘书走出了卧室,到了会客厅。
夏川老道和眉苗三女都坐在那里,笑吟吟的看着她。
而地上摆了十几个箱子。
素姬纳闷地问:“这是谁送的?”
“我。”老道轻声道:“给你买飞机。”
女秘书解释道:“老道昨晚去灭了掸邦军战斗部队五千余人,杀了坤沙。”
素姬微微一晃,目光便凝重了:“这不是民族矛盾更深了吗?”
老道一怔,云淡风轻地道:“我灭的,你深什么?我可不是缅国人,就算没有你,我也去灭。动新矿的人必须死,我看看这地球上谁还敢动?”
眉苗几个女人一脸崇拜。
素姬眼中却飘过愁容,闷闷地道:
“好吧,谢谢你的礼物。但人类最大的威胁,就在于那些本来可以调和的,不同的种族、宗教、政治争端的原则和实践方法,以及人类的伟大愿望,被漠视,压制或歪曲。
掸邦是人口数量第二多的民族,争取民族权利没错,是我们做的不够好,我正在努力改变。
当然,他们采取的生存手段和斗争手段都走向了极端。
但杀戮违背仁爱,我们的精神基础就是仁爱。
仁爱不可只对那些支持你的人,也应用于那些反对你的人。仁爱意味着同情他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素姬说的无比诚恳,殷殷劝勉,让老道完全没脾气。
他爽快的冲夏川一摆手:“我不知道她说什么,交给你。”
眉苗几个女人莞尔,这俩男人分工这么明确。
夏川微笑淡然道:
“老道只是把拿枪的军人杀了,一万两千没有枪的预备役部队没动,家属没动,百姓没动,连坤沙的四个儿女都没碰,怎么就加深民族矛盾了?
难道他们用导弹轰击新矿,我们应该用血肉之躯迎上,给他们宣读仁爱之书?
如果我们都那么愚昧,根本轮不到掸邦军来打我们,CIA早把新矿轰平了,你不知道这是第二次遭受导弹袭击吗?
素姬,我最后重复一遍,在发展中果家搞西方式的民煮,就是自杀。
你会把整个国家导向深渊,被西方果家操控,陷入持续混乱,成为西方国家的傀儡,错失发展的最佳十年。
雷霆手段,方显菩萨心肠。
我不是说军统是对的。民煮和专治,是两个极端,同样的危害巨大。
你不要拿西方和缅国相比较,人家是发达国家,你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基础不一样,民众教育水平不一样。
不信你现在全民公决,财政收入怎么花,我保证全体投票分给老百姓。
国家还怎么发展?国防,科技,教育,拿什么投入?结局就只有被发达国家用经济手段操控、奴役。
但是,我不反对搞民煮,可你得找到一个最佳点,在民煮和专治之间,找到一个社会发展的‘最佳效率点’,这个点是移动的,越发达越靠向民煮,越落后越靠向专治。
你的正治思想还不成熟,还不完善,很多地方没考虑明白。我给你一个建议,你研究一下现在的华夏,那就是最佳效率点,是走向伟大的开端。”
素姬呆滞许久,喃喃自语:“雷霆手段,方显菩萨心肠?最佳效率点?”
老道毫无愧色的总结发言:“想不明白的地方慢慢想,现在需要的是做,你听话就得了。先吃饭吧。”
噗,眉苗几个女人笑喷了。
素姬却朝夏川肃容合十一礼:
“或许,我们如同掌中之水,翠绿清凉;也或许,我们只是破碎的玻璃,不堪一扬。但我坚信大金塔圣光的指引,我听先生的指挥,终身追随,错也不悔。”
众女震撼,肃然。
夏川只好摆出圣人的谱儿,高深莫测地道:
“你无需立刻看到遥远的路尽头,只需看到可以抵达那里的路就好。”
然后起身,走向餐厅,圣人也得吃饭。
众人一脸膜拜。
老道心中暗道,他怎么装逼水平越来越出神入化?不吃饭就更像了。
……
全国的民众早上起来,便从收音机里听到了正变的新闻。
挨梭温和三个儿子,在井局总长索温以及二百特警武力支持下,冲进素姬官邸,与警卫发生激烈交火,死伤二百余人,挨梭温一家和索温被全部击毙。
这听起来就无比惊险了,和一边倒的屠杀是两回事。
民众一片大哗。
本来民众是支持素姬的,但素姬兼任了军方一号之后,民众开始担心这个果家重新走向集权专治。
但现在素姬遭受袭击,民众又立刻倒向素姬一边。
耐温那是真正的专治象征,无可辩驳的独豺,残酷压制民煮几十年,早已经被民众痛恨,而且是被全国民众大游行给逼下去的。
所以,只要耐温特权家族参与的事情,那一定是坏的。
素姬的支持率爆棚。
这一切都是苗昂登的功劳。
正变这件事,六个大佬都是知情的,耐温都试探过他们,只不过谁都没敢参与,当然,也没人反对,你能成功我们都支持,但现在就是中立观望。
对耐温来说,中立观望就够了。
女秘书给苗昂登打电话,在他理解无疑就是素姬逼他站队,不允许中立观望。
否则这么点事谁不能做?
但他做就不一样,这是立场。
结果,苗昂登很轻易的选择了素姬,站在了最强大的一方。
处理尸体震慑井局不要轻举妄动,软禁耐温一家,同时安排新闻发布。
既然要站队,就明确表态。
所以早晨广播就播出了‘加工过’的新闻,彻底把失败一方、耐温一家打入深渊。
早饭之后,六个大佬率先赶到军部。
进了会议室,气氛便有点异样。
玛拉年阴沉着道:“苗昂登,你做的有点过了,素姬念念不忘控股公司收归国有,你难道想让我们最后的堡垒都被分化瓦解、各个击破吗?到时候你一个人喝西北风去啊?”
苗昂登认真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加起来也不是老道的对手,昨晚掸邦军五千多人,动用了十五枚导弹,却被老道一个人全歼,全程只用了二十分钟,你要怎么反抗?”
五个大佬顿时脸色更加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