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喜儿说罢,央求地看着杜缙云:“你能不能别告诉二爷是我说的,也别跟二爷说我在这里,我们一家子在这里生活不容易。”

杜缙云回过神来,忙道:“好的,喜儿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喜儿说的话她不怀疑,因为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很多蛛丝马迹都对得上号。

二爷的确心中有鬼。

若是以往的杜缙云得知此事,铁定会崩溃愤怒,立马冲到谢淮安面前讨个说法,但眼下吃了一遭苦,她知晓自己这条小命有多贱。

哪有公道可言?

杜缙云魂不守舍地告别了喜儿,拎着大鱼走回衙门后院。

“怎么去这么久?”秦氏横鼻子竖眼,对杜缙云没好脸色,昨儿个谢淮安竟然为了杜缙云数落她,让她没脸。

怎么,她还要哄着杜缙云这个贱婢子不成?

死皮赖脸地跟着谢家,谁要留她了?

是的,尽管落魄至此,秦氏依旧看不上杜缙云,更不想杜缙云生下谢家的子嗣。

她都盘算好了,等丈夫或儿子稍微升迁个一两级,就给谢淮安找个正经的妻子。

“去渔村买鱼了,更便宜些,这条鱼只要五文钱。”杜缙云没跟秦氏对呛,只是拎起篮子里的大鱼说道。

“哼。”秦氏这才不说什么了。

杜缙云心里藏着事,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便装作若无其事,和往常一样去厨房做饭。

“今天的鱼不错,你给安儿送一些过去。”秦氏吩咐道。

“是。”杜缙云应了下来。

谢淮安在军营里有伙食,平日里不必家里送,只是偶尔做了好吃的会送些过去。

最近,谢淮安所在的军营正在接待一批上岸休整的水师,带领这批水师的指挥使曹大人,威风八面,走到哪都被人前呼后拥。

因为水师好啊,登了船天高皇帝远,有很多灰色收入。

所以岸上当兵的都削尖了脑袋,一门心思想进水师。

谢淮安这些天看得也是蠢蠢欲动,在岸上升迁没有意思,哪怕再升三级又如何,还不是穷光蛋一个。

若能进得了水师,那自然就不一样了。

而且身边的人也怂恿他:“谢二爷,你这个资质在岸上当百夫长埋没了,既然都留在了海边,怎么不进水师啊?”

通过谢淮安舌灿莲花的忽悠,现在人人都认为,他们一家留在这里只是历练,很快就会调任了。

谢淮安也想啊,可是那位曹指挥使,压根不卖他的面子,就算听说他是谢韫之的弟弟,态度也依旧十分冷淡。

他又拿什么去进水师?

“二爷?”杜缙云挎着篮子来送吃的,发现谢淮安坐在草垛旁晒太阳,便喊了声。

“缙云,你来了?”谢淮安看见篮子便知晓,杜缙云又给自己送吃喝来了,表情柔和地道:“辛苦你了,大老远跑一趟。”

衙门距离军营还是有点距离的。

“不辛苦。”杜缙云微笑道,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十分自然,以免引起谢淮安的怀疑。

“你吃了吗?”谢淮安深知秦氏的秉性,体贴地道:“我们一起吃。”

杜缙云道:“二爷不用了,我在家里已经吃了,今天买的鱼很大,够吃。”

“那就好。”谢淮安吃着杜缙云张罗的鱼,发现确实是一条大鱼,便忍不住道:“缙云,现在家里拮据……”

仿佛知晓他的言下之意,杜缙云解释:“这条大鱼是我走远路去渔村买的,只花了五文钱。”

闻言,谢淮安脸上一窘,也解释:“缙云,你知晓我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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