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会怀疑,谢将军根本就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然而谢韫之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雨幕中,也不知道听见了没。

很快,军师也转身带人去找寻人质。

而赵翊作为人质,自从伽罗得知他没用之后,便将他绑起来丢到一边,最好是被大启人救回去,看着他慢慢被蛊虫蚕食而亡。

知道自己处境艰难的赵翊,此刻被反绑着双手,满脸绝望地蜷缩在地上,嘴里还被塞了东西,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七殿下?”突然,有人闯了进来,他抬头一看,是一张自己熟悉的脸孔,孟化鲤?

“真的是您?”军师面露惊喜,赶紧过来蹲下,将赵翊的嘴松开。

而赵翊立刻说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夷蛮人降了吗?”

军师:“首领死了,还有一个夷蛮人的女少主,谢将军正在追杀。”

“伽罗?”赵翊脸色大变道:“不能杀伽罗,要生擒?!”

“为何?”军师不解,一边给赵翊松绑一边问道。

“反正不能杀!”赵翊含糊其辞,怎敢说自己中了蛊。

但他不说,军师也大致猜得出来,估摸着这就是谢韫之没有叫他下手的原因吧,甚好,否则他还得背上一条杀害宗室子的罪名。

他敢杀铁骑卫,不代表他敢杀皇子啊。

赵翊若是死在夷蛮人的手里,也就怪不着他们了。

“是。”但样子还是要做的,军师吩咐跟来的将士:“派人去追谢将军,就说七殿下有令,务必枪下留人。”

“是。”将士们离开。

赵翊却还是很担忧,起身道:“我亲自去一趟。”顺便令人毛骨悚然地盯着军师质问:“大军打过来是谁的主意?你们没看到夷蛮人的信吗?”

“信?没看见。”军师老实巴交地摇摇头:“多日没有您的消息,我们都以为您遇害了,这才决定出兵。”

没看见?赵翊着实没想到这层,脸色顿时黑得赛狗屎:“……”

外面,夷蛮人死的死,逃的逃,战场已经归于平静。

将士们看见赵翊,纷纷行礼:“七殿下!”

见状,赵翊按捺住内心的不满,勉强笑着与将士们颔首致意:“辛苦各位了。”

随后环视了一周,发现只有平南将军在,便问:“楚先生人呢?”

“楚先生他,为您战死了。”军师表情一哀,流下了两滴眼泪。

听闻楚先生竟然死了,赵翊的脸色又是一沉,老天无眼,为何战死的不是谢韫之呢?

说到谢韫之,他赶紧牵了一匹马,循着军师给的大致方向狂追。

伽罗不能杀,否则他就没命了!

“谢韫之,你不能杀我,否则你们大启的皇子就没命了!”

悬崖上,风雨飘摇,一个女子喊话道。

此人正是伽罗,被谢韫之追到了绝路,无可奈何之际,只能转身对着步步紧逼的敌军元帅大喊。

在伽罗的印象中,谢韫之是一名忠臣良将,对朝廷忠心耿耿。

哪怕对方不会为了赵翊放弃出兵,但至少会为了赵翊而留她一命。

喊话过后,谢韫之果真停了下来,不再向她靠近。

伽罗气喘吁吁地道:“他中了我的毒蛊,如果我死了,他在两个月内也会死,只有我活着他才能活!”

“毒蛊?”谢韫之冷哼一声:“果然是你们夷蛮人的手段。”

他早就猜到了。

这也是他没有吩咐孟化鲤杀掉赵翊的缘故。

何必自己动手,横竖都是死,不如叫赵翊风风光光地死在宫中,死在皇帝的跟前,省得活人造业。

伽罗笑起来,以为自己得救了。

正想进一步谈判,却看见了一缕若隐若现的寒芒,这时她才发现,天不知不觉已经亮了。

雨势也变得小了很多。

初升的太阳照在敌方将军的兵器上,叫她渐渐收了笑容。

铮地一声,弯刀出鞘,殊死一战。

伽罗坠入悬崖之际,一阵马蹄声透过雨水微弱地传来,最后来到谢韫之身边。

骑在马上的赵翊,急忙下马问道:“伽罗呢?”

“逃了。”谢韫之一手持枪,一手抹了把下巴的雨水道,湿漉漉的脸庞,看起来俊美得惊心动魄。

而赵翊无心留意对方的风采,闻言只觉得松了口气,至少不是被杀了就好。

但他很快又担忧起来,不知道伽罗留下的毒蛊何时会发作折磨自己。

想来自己回到京城还有用途,对方理应不会贸然动手,那么他就还有自救的机会。

“既然逃了就算了,回去吧。”赵翊心不在焉道,没发现地上那滩未曾被雨水冲刷掉的血迹。

转过身后他一惊,这里只有自己和谢韫之两人,难保对方不会动手。

便道:“谢将军,我忘了回去的路,你走在前面带路行吗?”

谢韫之没说什么,默默地翻身上马带路。

发现对方根本不害怕自己会偷袭,赵翊心中不是滋味,也是,自己的武功根本打不过谢韫之这个常胜将军。

因此他开始烦恼,现在仗打赢了,要如何在回京之前,杀掉谢韫之?

眼下楚先生已经不在,剩下能够商量的人,就只有军师和平南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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