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卓胤之喜怒不辨的说了一声。
卓胤明笑道：“我整日在府中无事就爱看戏，日日看到不同的戏码，皇兄说的那个我完全都没印象了。”
“什么真假太子，真假皇妃，真假宰相，嗨，那些屡考不中的酸秀才，会写的不就这些东西吗？”
卓胤明吊儿郎当的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罢了，让皇兄出出气也没什么，只是，还望皇兄开恩，让我去瞧瞧母后呢？”
“母后身子不好，你少去烦她。”卓胤之冷声斥完，又道，“回头你挑个她精神好些的时候去，也莫要再气她了！”
原本卓胤明心中还有些疑惑，在卓胤之后面这句话中打消了一些，只笑道：“那是自然，母后也是我的母后，我怎会气她呢？”
“呵，气没气她，你自己心里知道。”卓胤之挥挥手，“无事你便回去吧，跟老四一起，把父皇安排的事情做好。”
这挥之即去的模样，像极了只当他是一条狗。
卓胤明不由咬紧牙关，片刻后才沉沉吐出一口气：“是。”
见不到皇后，他最后一丝仪仗也没有了。
甚至，他现在还不如老四那个傻子，至少那个傻子从前一直都跟在太子身边，鞍前马后伏小做低的，到现在也混成个人样子了。
让他学老四，他不甘心啊。
抬眸看着已重新坐下看奏折的卓胤之，卓胤明摸了摸还有些火辣辣的脸颊，忽然特别不甘心。
勾了勾唇角，卓胤明忽然问道：“皇兄，若那出戏中所言为真，你……你会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卓胤之淡声答道。
他这般淡定，卓胤明却越发兴奋起来。
舔了舔嘴唇，卓胤明一字一句问道：“若皇兄你，不是母后的儿子，不是嫡子……那你这太子之位，还能坐的稳当吗？”
“难道孤做太子，仅是因为孤为嫡子么？”卓胤之四两拨千斤的说道。
卓胤明笑道：“可咱们大盛，一直都是有嫡立嫡，若皇兄你不是嫡子……”
“事到如今，嫡不嫡的，又能影响孤什么？”卓胤之半抬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了卓胤明一眼，“你来。”
这副语气让卓胤明很不喜欢。
但他也着实好奇，想知道卓胤之让他过去干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去看。
但只一眼，卓胤之便将奏折反扣在桌面上，并未让他看更多。
却足够让卓胤明震惊！
他不敢置信看着卓胤之：“那是今年的岁账……你、你竟能看？”
“孤原本就在户部不说，如今监国，自然要看账本子了。”卓胤之用下颌指了指门口，示意卓胤明可以走了。
卓胤明顿了片刻，不舍得走，但也自知，不该再留下。
他眼珠儿一转，又是一个坏主意：“不知小嫂嫂可在宫中？许久未见，我去向小嫂嫂请个安。”
“不必了。”卓胤之的语调一下子冷了下来。
卓胤明却嬉笑起来：“这有什么不必的？许久未见小嫂嫂，我可是想的紧——”
“卓胤明！”卓胤之手中毛笔往桌上一放，抬眸看他，脸色沉了下来，“你再给脸不要脸，别怪孤不念兄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