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徐先生先别急着对号入座,哪怕我是真的怀疑你都好!”
祁伟连连摆手呵笑道,“不过徐先生既然说到为什么这个问题,我倒是也想问问,徐先生,在你看来…清道夫为什么要杀了罪不至死的宋成飞?这似乎有违背清道夫一贯以来所奉行的那什么所谓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吧?”
“这个吗?唔…让我想想!”
徐风雪表情依旧平静淡然地道。
祁伟做了个伸手的手势,没再往下多说地放任对方去进行所谓的想想。
片刻后。
那邪魅的笑容再次从徐风雪脸上浮现出来。
“祁科长,如果说宋成飞所对应的是清道夫小说中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这一角色,那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想替被他所意图去‘出卖’的死党鸣不平?”
“毕竟若说宋成飞是清道夫小说中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那么他所要‘出卖’的死党应该就是陈牧了,而回到咱们刚才探讨的内容上面,你我都觉得清道夫是对陈牧有着很深的认知了解的…”
“由此可见,清道夫很有可能对陈牧有着某种感情在里面,所以…当清道夫得知宋成飞打算把陈牧给卖了,一怒之下想干掉他也算是合理吧?即使说宋成飞谈不上十恶不赦罪不至死,可就他那样式的,怎么说呢…死了应该也不算是太冤吧!”
徐风雪一本正经地给出这么一套说辞来。
“宋成飞再怎么着也是你青少年时期的玩伴,而且还是关系很好的玩伴,说他死了也不算是太冤…这种话从你嘴里出来,是不是有些过于不近人情,过于冷血了?”
高明月忍不住地凛声道。
“相信你们肯定对宋成飞进行过多次的背调了吧,所以他的过往你们无疑也绝对是清楚的,抛开什么立场不谈,由心地说一句,像他那种家伙,死了难道不是一种解脱才对吗?更何况说,他还出卖了如此厚待他的死党!”
徐风雪戏笑一声,接而掠起了那似是有些挑衅的口吻来,“该说不说,如果我知道宋成飞就像清道夫小说中所描述的那般,说不定我都有想杀他的心了!”
话罢。
再是赶忙连声补充道,“祁科长,苏警官,我这么一说你们该不会把我抓起来当成真正的嫌犯吧!”
“那倒不至于,呵呵!”祁伟呵笑摇头,“说到宋成飞出卖陈牧的事,徐先生,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宋成飞担心陈牧踏上歧途,所以才想着配合警方让陈牧归案呢?毕竟就当时的情况而言,哪怕陈牧落网,顶多也就坐个三五年!而放任着他这么下去,到时候恐怕就远远不是几年的事了!”
“不管宋成飞是为了悬赏,还是建立在有益于陈牧的出发点都好,都不是他可以去出卖陈牧的理由,谁都可以出卖陈牧,唯独他不能,无他…陈牧是真的对他掏心窝子,虽然我已经很多年没跟陈牧以及他有所往来,但关于陈牧跟他之间,我都是有不少听说的!”
徐风雪继续道,“另外,以陈牧的智商,难道陈牧拎不清利弊吗,他既然选择不去就范自首,那就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且是极为特殊的原因…嗯,基于我对陈牧的了解,我是这么认为的!”
“可就如果情况背景下,宋成飞却想把他给送进去,这又真的是有益于陈牧吗?陈牧又真的需要宋成飞的这种为他好吗?”
上钩了…
在徐风雪的这般义正严辞下。
祁伟心中不由猛地暗喜。
“怎么?听徐先生这意思,如果说陈牧找到你的话,你还会帮他不成?”
“祁科长这就有点偷换概念了哈,我跟宋成飞,那是两码事!不过有一点,嗯…?至少截至目前为止,我都还是希望你们警方能够逮着他的,而且我也愿意给你们警方提供一些我自己的想法看法,但是一旦他真的找上我,对我进行了苦衷告知,保不齐我就不忍心让他落网了…”徐风雪微笑着道。
“那就以徐先生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能有什么苦衷?得是什么样的苦衷才能令他如此这般?”祁伟道。
“唔…这个吗!我没有实实在在的理据头绪,但我确实也天马行空地联想过一些东西!”徐风雪一本正经地认真道。
“嗯?说说!”
“我之所以会天马行空,那是打听到了之前死在清道夫手上的那位医生是阳城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张庆洪,还有就是先前银涛大厦的余成波似乎也遇害了,嗯…毕竟余成波的银涛大厦在天虹大厦边上,你们警方之前的阵仗动静摆在那,我八卦一下也就知晓了!”
徐风雪续上道,“然而建立在张庆洪跟余成波的接连被害下,让我想起了陈牧父亲陈在野方面的意外身亡,我当初就隐隐有些觉得在野叔的意外有些蹊跷,可无凭无据加之当时年纪还小我就没往深了想…”
“但我却是记住了当时的一些信息,在野叔当年发生意外时是跟余成波在一起的,在在野叔发生意外被送出医院后给,最终出具死亡报告的是时任科室主任的张庆洪…”
“而眼下张庆洪跟余成波接连遇害,且清道夫还在小说中描述了影射对象张庆洪的罪状,一开始时我是没怎么去多想的,可没曾想徐成波也跟着遇害,所以我想,这会不会是跟当年在野叔的意外身亡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得好好琢磨陈牧的苦衷是不是跟他想要调查方面的真相有关了,毕竟当初连我都觉得在野叔的意外是不是来得有些过于蹊跷,我相信陈牧也会如此的!”
殊不知在徐风雪的这一说法下。
苏曼也按捺不住了。
“你不是一直在强调陈牧不可能会是清道夫吗?可按你现在的说法,陈牧是为清道夫的嫌疑岂不是更大了?正好他在查他父亲当年的意外,正好相关的人员又死在了清道夫手上,这岂不是说明他是清道夫的可能性更高了吗?”
“额,说得也对,所以这还真是挺矛盾的啊,这个问题我现在也还没想明白!”
徐风雪先是故作一怔,再是缓缓苦笑起来。
“徐先生,倘若说陈牧父亲陈在野当年并非意外,那你觉得随着余成波的被杀,这件事可以到此结束了吗?”祁伟脸上没了笑容地正声道。
“那得看余成波是死在清道夫手中,还是死在其他人手中了,呵呵…”
深邃的眸子迎向祁伟的眼神。
刹那间。
徐风雪的笑意在邪魅之余,透出了一股子让一旁苏曼跟高明月似乎都有种不寒而栗的病态诡异来。
同一时间。
湖景山庄。
何颖家中。
“可以了吗?”
点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时间。
陈牧那漠然的声音冷冷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