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三只飞头獠从脚下的地面钻出,擦着我的身子直冲天际!
在空中一个盘旋,旋即俯冲而下,速度奇快无比,带起一连串空气的爆鸣声!
我纵身向东南方向疾掠,并指起诀,向前斩落!
剑指!
曹永贤刚刚从地上爬起,被当头斩个正着!
只听嗤的一声响,他戴在脸上的面具被斩成两半,颓然落地,露出一张阴狠苍白的脸。
剑指斩出,我身形忽地一阵模糊。
“水泽隐!”
身后俯冲而来的三只飞头獠,呼啸着从我残留的身影中贯穿而过,将对面的曹永贤撞个正着。
随着一声轰隆巨响,后方的一大片房屋被撞得四分五裂!
“你找死!”
翻翻滚滚的烟尘之中,突地传来一声嘶吼,曹永贤的身影从烟尘中纵身而起。
他上半身的衣服已经粉碎,露出一身古铜色的肌肤,身上密密麻麻地纹满了血红色的符咒!
铜甲尸?
我有些意外。
从养尸来说,最容易养成的,那就是一般的阴尸,而铜甲尸则在其上更进一步。
所谓的铜甲尸,顾名思义,其尸身强横无比,刀枪不入,水火难侵。
要炼成铜甲尸虽然难度极高,却也并不罕见,而且铜甲尸虽然不惧刀枪水火,但碰到厉害的镇尸符箓,还是会被克制。
但这铜甲尸,往往是在阴尸的基础上养成的,可曹永贤却是把自己一个大活人,炼出了铜甲。
这就极其罕见了。
两者的难度,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现在的曹永贤,可谓是半人半尸,阴中有阳,阳中有阴。
这种以活人炼尸的法门,虽然早就存在,但极其凶险,稍一不慎,就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哪怕是顶尖的炼尸术士,也不敢说有绝对的把握。
没想到这曹永贤,居然走了这种路子!
铜甲尸可以被镇尸符克制,但这铜甲要是在活人身上,镇尸符却是失去了效用,因为对方既不能称之为人,却也不能称之为尸。
这种炼尸法虽然凶险无比,但也有个好处,就是能让自己的寿命极大限度地延长,而且能获得一些普通人难以想象的能力。
当然了,既然是半人半尸,那就不算是个正常人,注定了是断子绝孙的。
这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空中传来急促的爆鸣声,三只飞头獠再度俯冲而下。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曹永贤也动了,瞬间冲到了我面前。
“咔嚓!”
三只飞头獠当头冲下,张开大口,金金灿灿的牙齿悍然咬合!
我身形一晃,在两者冲撞而来的瞬间,忽地绕到了曹永贤背后,一脚将其蹬飞了出去。
三只飞头獠擦身而过,撞入地下,眨眼间又冲天而起,一个盘旋,带着呜呜声俯冲而来!
我向左踏出一步,不避不闪,右手五指张开,向前抓出。
轰!
首当其冲的飞头獠,直直地撞在手掌上,被手掌按住,四周的空气轰然爆开!
另外两只飞头獠被激起的罡气一撞,向旁偏了偏,冲入了房舍之中,又将一大片房屋撞得七零八落。
我猛地一挥手,将抓在手中的飞头獠掷出,“呜”地破空而去,正好撞中一只冲天而起的飞头獠。
两者以奇快的速度相撞,顿时轰然炸裂!
我回到刚才吃饭的地方,就在丁坚兄妹两躺倒的地方,搁着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
袋子里装的,是之前购物的时候顺手买的一大包三寸来长的铁钉。
左手起咒,向着塑料袋一招。
“起!”
只听嗤嗤作响,寒光连闪,一枚枚铁钉从塑料袋中飞出,向着刚刚从烟尘中爬起的曹永贤疾射而去!
“当当当当当……”
一阵绵密的当当声中,那些铁钉一撞上曹永贤的胸口,钉身当即外折,颓然坠地,伤不了对方分毫。
“我还以为是破甲钉!你居然拿这么一堆破铜烂铁来,是不是脑子有病……”曹永贤面目狰狞地哈哈大笑。
笑声未绝,忽然一枚铁钉破开了曹永贤的皮肉,虽然再度被挡下,但更多的铁钉连绵不绝而至!
“嗤!”
终于有一枚铁钉破开了曹永贤的铜甲,从他胸口贯穿而过,紧接着是另一枚!
也就在这时,塑料袋中的铁钉已经耗尽。
我右手一抓,从袋中拎出一把斩骨刀。
“地位坤!”
瞬息之间,身形以至。
一刀直斩!
曹永贤的双目骤然睁大。
呼啸声中,仅剩的一只飞头獠疾冲而来。
刀光一闪!
挡在面前的飞头獠被一斩两断,刀光不停,顺势从曹永贤的头顶直劈刀脚下!
就在这时,眼前忽地血光一闪!
那被斩开的曹永贤,砰的一声炸成了一团血雾。
化血术!
“结煞!”
我将斩骨刀丢在地上,双手结咒,向着地上一指。
霎时间,淡淡的黑色烟气从地面直冲而去,交织成网。
以咒凝煞,以煞成网!
我在原地转了个圈,向着西北方向走去。
天底下的遁术门类繁多,像土遁、水遁等等,都是极为奇妙的遁法,但哪怕再厉害的遁术,也不是万无一失的。
比如当时在石门村外的那个矮子,就是用了某种土遁之术,只是在他遁出的瞬间,被我的铜钱给追上,在他遁出的瞬间给击毙当场。
但要说各类遁术中,保命最强的,那就莫过于化血术!
因为这化血术,几乎可以在任何情况下挡住致命一击,保住人性命。
不过这化血术既然如此奇诡,想要施展它的条件,自然也是极为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