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霍啸安开口对佣人说:“把太太带上去。”
佣人听到他的话,走到棉棉身边,便扶住棉棉,说了一句:“走吧,太太,我们先上楼。”
棉棉被佣人扶着,她没有反抗,随着佣人上楼。
黎致礼的哭声还在她身后传来。
棉棉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父亲黎致礼的哭声便小了许多。
佣人把她带到沙发处后,便关上了房门,彻底隔绝了楼下的声源。
当佣人一转头,便发现人呆坐在沙发上。
佣人赶忙到她身边:“太太,人割血管跟您没关系的,您可千万不要瞎想,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其实黎致礼在他们没有回来前,来这边已经闹了好一会儿了,霍家这边的人,对于黎家那边早就没有了好印象,包括她父亲黎致礼。
所以都是冷眼坐在那看着。
棉棉面对佣人的话,没有半分的回应。
佣人又说:“您现在过去,也帮不了什么。”
棉棉很清楚知道,姐姐黎锦如的反复自杀是一种对无声的威胁。
只要她还在霍家的一天,那么她就会反复自杀,直到她死亡。
她脸看似没什么情绪,可她的手在抖,在细细的战栗。
佣人见她安静的厉害,便说:“我去给您倒杯水。”
说完,便从她身边离去,朝着桌边走去,快速倒了一杯温水过来,接着便走到棉棉身边。
在到棉棉身边后,佣人将水杯递到她面前:“您喝点水。”
棉棉动了两下手,想要去接佣人手上的水杯,可是当她的手伸过去的瞬间,她在那杯水里看到了血的眼色。
就在那一瞬间里,棉棉尖叫了一声,她的手一脱。
那杯水便掉在了地下,溅湿了她的裙摆。
佣人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当即大喊了一声:“太太!”
棉棉盯着那一地的碎片没有动。
佣人看着她脸上的神色紧张的不行:“太太?您究竟怎么了?”
棉棉身子深深战栗着。
这时她房间里的座机在这一刻响起,棉棉在听到那铃声,她目光极其敏锐的朝着电话看去。
佣人在听到电话铃声,便赶忙跑去接,可是一接听,里边却没有声音传来。
佣人觉得很奇怪,她喂了两声。
那边只有呼吸声。
“请问哪位,说话?”
接着那一通电话挂断了。
佣人将话筒从耳边放了下来,接着,她说了句:“怎么没人说话?奇怪?”
佣人将话筒放下。
没多久,楼下传来车声,棉棉立马起身,朝着窗户口走去,只看到霍啸安的车急速离去。
棉棉问佣人:“是不是姐姐出事了?”
棉棉整个人突然变的特别的紧绷。
佣人看着她脸色,立马到她身边安抚她:“没事呢,人在医院能够出什么事,您不要自己吓自己。”
棉棉发抖,全身在发抖:“那他们为什么车子开走的这么快?”
佣人说:“应该只是送您父亲。”
棉棉呼吸絮乱。
佣人见她一直紧盯着窗户外面,又再次扶住她的手:“您先睡一会吧。”
棉棉实在是太累了,对于佣人的话,她只能朝着床的方向走去。
佣人在床边守着她入睡,可棉棉闭上眼睛,整个脑袋里也是晕乎乎的,意识不知道在哪里游离着。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是下午六点。
才六点而已,她就觉得自己像是过了一年之久。
她对佣人说:“你去打个电话。”
佣人在床边本来也正昏昏欲睡呢,听到她这句话,当即抬脸看着她,问:“您要打给谁?”
“打回黎家,问问姐姐怎么样。”
佣人看出她完全是中午被吓到了,不过为了安抚她这颗担忧的心,佣人立马从床边起身,去了另外一边床头拿起座机打电话。
照顾她的佣人,是知道黎家的电话。
可电话打过去,响了很多声,始终都没人接听。
佣人朝她看着。
棉棉问:“怎么了?”
“没人接听,太太。”
“那你打去医院。”
“黎锦如小姐已经从那家医院出院了,现在她住在哪一家医院,我们这边不知道呢。”
佣人放下电话,又朝着她走了过去,走到她身边后,她的手落在她肩头:“不会有事的,您放心。”
棉棉喘着气,也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
这一晚上霍啸安没有回来,棉棉睁着眼睛到天亮。
早上佣人早早的来了她房间,在床边小声问:“您醒了?饿不饿?”
一切如常,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棉棉也不想让自己想太多,她没有问佣人今天早上是否有接到黎家那边的电话。
只闭着眼睛坐在床上。
这个时候育儿嫂把霍漪从外面抱了进来,佣人立马转移着她的视线:“太太,霍漪醒了,您抱会霍漪吧。”
可今天却对霍漪都提不起兴趣,但她也没有拒绝。
育儿嫂抱着霍漪过来后,佣人对她笑着说:“您看霍漪睁着眼睛看您呢。”
棉棉的视线这才朝着霍漪看了过去。
……
黎锦如那边昨晚确实是生死一线,第二次她割的特别重,是往死里割的那种。
那天晚上她被送到医院时,抢救室来了许多的医生。
而这一天早上她醒来,人又住进了ICU。
不过她在icu醒来后,便对护士问了一句:“我妹妹没来吗?”
……
黎锦如从ICU醒来,霍啸安根本就没有进去,而是回了霍家,在霍啸安走到楼上时,棉棉正好接完父亲黎致礼的电话,在两人挂断电话后,她朝外走去。
可谁知道走到外面,她正好碰到回来的霍啸安。
霍啸安见她一副要外出的模样,便问了她一句:“去哪?”
棉棉低声回着:“去一趟医院。”
霍啸安听到她这句话,朝着她走了过去,站在她面前后,他说了句:“回去。”
霍啸安目光微凉。
这个时候佣人从房间走了出来,说了句:“先生太太的父亲刚才来了电话,一定要太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