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
周柠和唐栗异口同声。
看周柠脸色冷下去，唐栗关心地问：
“会是谁呢？不会又是你妈吧？她都在你手机里安装定位了，不至于再安排人跟踪你。除非是她意识到你知道被定位，有刻意隐藏行踪。”
周柠握着自己的手机，有了猜测，
“之前的手机进水了，我换了新的，她现在没办法监控我的位置。很可能是她怀疑我了，所以派人跟踪我。除了她，没别人了。”
唐栗脸色很难看，“怎么能这样啊，至于这么盯着你嘛！”
周柠猜测，或许，妈妈是担心她想起她曾经看到的事，所以才费尽心思地观察她的动向。
唐瑾收起手机，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提醒：“那你以后就要小心了。”
周柠点头，“我知道，以后我们尽量减少见面，栗姐，麻烦之后就由你给我和瑾哥传话吧。还有，重要的事不要电话说，见面聊。”
“好，咱们谁跟谁呀，不麻烦。”
唐栗又忍不住吐槽：“这日子过得，像搞谍战一样，什么事儿啊！”
周柠苦笑，唐栗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然她肯定不会有这样的困惑。
三人落座，因为不是来吃饭的，并没有点菜，而是把包厢反锁。
这间包厢隔音效果很好，也不会担心有人偷听。
唐瑾正色说：“周柠，你让我查的华恒的事，根据我得到的信息，华恒的总裁迟野实际是在给沈明修做事。这次沈明修出差，实际就是和华恒有关。”
周柠只是惊讶了一瞬就接受了这件事。
她早有猜测，若真是这样， 说明沈明修比她想的更强，那在将来他的胜算就更大一些，这是好事。
唐栗插嘴说：“我前天和陆追偶遇了，还在听他说起华恒企图收购LEMON，那这是你老公做的了，他这算是为了悦涵，打击竞争对手？”
周柠无奈苦笑，大概率是明修吃醋了。
唐栗又说：“听陆追说他要准备把公司迁走了，这相当于换个地方从头再来，太难了，你不和你老公商量商量，让他放过陆追啊。”
周柠笑说：“我以什么立场劝他？”
“你和陆追不是朋友？”
唐栗恍然大悟，“好吧，我明白了，就因为你们是朋友，你老公才会吃醋，你不方便开口。堂堂沈家二少爷，还会吃别的男人的醋，他就这么不自信？果然，爱情使人卑微盲目呀。”
唐栗一手捧着脸感叹：“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要轻易碰感情这种东西。”
周柠闻言好奇道：“你不是对陆追有些兴趣吗？你们进展怎么样？”
唐栗兴致缺缺，“别提了，他太难约了。我开始还以为他是委婉拒绝我，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在处理公司被解约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的。”
说到这，周柠顿觉更对不起陆追。
撒谎太难了，为了维持一个谎言，束手束脚，还为难了她的朋友。
她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这样做对吗？
好在陆追一直坚定地站在她这一边，说是一切都随她。
“有明修联合人脉针对，LEMON在江城很难立足。但其实就算没有明修借华恒的手针对，陆追也是要迁公司的，其实和华恒关系不大。”
这个就和她在考虑将来离开江城后，到哪里发展的事有关了。
周柠不想过多解释，今天本来主要不是说陆追的事，唐栗就没再一直追问下去。
周柠转口问唐瑾：“你今天特意约我，肯定不是只为了说这件事，沈承修被害时的监控录像是不是查到了？”
唐瑾点头，不赞成地问：“你真的要看？”
周柠点头，“对。”
唐栗惊讶地问：“柠柠，你为什么要看那个？”
周柠垂下眸，“没什么，就是想看看。”
唐瑾提醒：“人已经不在了，你现在看这个，除了让你自己伤心以外，没有任何好处。要不算了吧。”
周柠看向他，“瑾哥，其实你早就查到了是吗？这么久了，你一直拖着，就是不想让我看。”
唐瑾轻叹着点头，“抱歉，是我故意不给你，我只是不想让它勾起你不好的回忆。”
周柠被关在医院的那段时间，心理状态受了很大的创伤。这种情况，不适合再去刺激她。
“瑾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是我的心病。你现在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对吧，在这件事没有结果之前，我不会有安心的那一天。”
想到自己最近查到的信息，唐瑾对周柠满是担忧。
一旁，唐栗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呀，什么事没有结果，别和我打哑谜。”
想到以后需要唐栗中间传话，不可能瞒着她，周柠便说：
“等后面你问瑾哥吧。只是，你就算知道了也当不知道，不用担心我，也别在任何人面前暴露出来。”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唐栗不再追问，只等后面再好好听唐瑾讲清楚。
唐瑾打开电脑，边操作边说：“看监控录像之前，先给你看看这些。”
他脸色有些不自然，试探着问：“你妈妈和许知年的关系，你知道吗？”
周柠粗略地看了照片，风轻云淡地说：“他们在交往，我早就知道。”
气氛有些尴尬，唐瑾和唐栗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倒是周柠很是坦然，“除了这个，还查到什么了？”
“你妈妈的病例。虽然她有意隐藏，但是从你给我的调查方向去查，我查到了她有躁郁症，精神分裂症的病史。”
“还有……害沈承修的那几个人，他们亲近的人都通过某些途径得到过一大笔钱。明面上看着钱款来源没问题，但很有可能是他们接受指使后的报酬。但是他们本人不承认，又已经进监狱服刑，就不方便再盘问他们。”
“还有吗？”
“还有……我发现在调查你妈妈的不止有我，至少还有两拨人。”
周柠也不惊讶，“沈明修一定不会只委托你调查的，所以你查到的这些，尽快发给他，否则他可能会怀疑到你。”
别人都能查到的事情，如果唐瑾没查到，要么是他能力不行，要么，就是他有私心。
唐栗说出顾虑，“你确定……那些隐私的事要给沈明修知道？”
“他早晚要知道的，没关系。”
周柠越是坦然，唐瑾越是担忧。
从周柠让他调查起，他已经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
将来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如何自处？
他正色问：“周柠，你是决定站在沈明修一边，帮他查明真相？”
“对。”周柠答得毫不犹豫。
唐瑾重声问：“那到时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