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放开!”

白若雪拼命地挣扎起来:“我真心喜欢你,你却将我当做旁人替身!

我白若雪虽是女子却也顶天立地,绝不做人替身。

放手——我要回眉山去,此后我们各走各路,再不相见!”

“我不放!”

沈岩将人抱的越发的紧,快速又深情地说道:“你绝不是别人的替身,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白如雪或是在气头上,这些情话是根本不听,还是奋力挣扎。

沈岩则抱紧不放。

纠缠半晌后,沈岩拉着白若雪进了河边假山石林之中,强吻了上去。

白若雪“唔唔”两声抗拒地极为厉害。

挣扎之间还将沈岩甩了巴掌。

“啪”的一下,声音大的刺耳。

她武功极好,这一巴掌又是在气头上,下手极重。

一掌下去沈岩的脸就肿起了大半。

不过倒是叫她愣了一瞬。

沈岩快速反应,乘机又吻了过去。

白若雪反应过来之后又挣扎了起来。

可是沈岩将她抱的紧紧的。

白若雪为刚才的一巴掌有些心疼,在他强势的拥抱下,慢慢放弃了抗拒,陷在了那温柔的亲吻中。

良久良久后,缠绵的吻总算结束。

沈岩依旧将白若雪紧抱在怀中。

他气息不稳地说:“雪儿,我爱的是你。”

“哼。”

白若雪伏在沈岩身前,也喘息不止,面色绯红。

但白若雪可没忘了要紧的事情:“你……和那个太子妃到底怎么回事?我真的和她很像吗?”

沈岩认真道:“沈阮两家原来是有婚约的,那时候阮家有两个女儿,一直没有明确说婚约是哪个。”

其实沈家所有人都默认那婚约是和阮家大小姐阮凌雪。

因为阮凌雪养在京城,沈家人瞧得见她的端庄贤淑,美丽大方。

阮江月放在定州不毛之地,自小无人管教,怎么可能配得上将军府沈家?

只是沈岩知道,这话现在当然不会说。

“后来娶阮江月也是双方长辈做主,至于大婚当日出征,这个你应该知道,当时西边战事紧张,百姓流离失所,饱受战乱摧残。

我怎能沉浸在新婚中不管不顾?这才立即出征,一切根本不是阮江月方才说的那样!”

“真的?”白若雪仰头看向沈岩。

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原本白皙漂亮的脸蛋染了红晕,在月光下分外娇艳可人。

沈岩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自然都是真的,阮家大小姐常在深闺,我与她基本没见过几次。”

“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

“雪儿你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绝没有其余任何人,阮江月那些话都是在胡言乱语。”

“名字里的雪字也是纯属巧合。”

白若雪抿唇片刻,盯着沈岩说道:“你这张嘴总是抹了蜜,会说些粘缠的情话来哄我。”

“偏我昏了头了似的,竟总会信你的鬼话!”

“沈郎啊沈郎……我是爱你的,但我也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该知道我身为眉山剑宗唯一的女弟子,师兄师弟中有的是倾慕我的人。”

“我是爱你才离开门派跟随你的,你要是敢骗我,对不起我,我立刻就走!”

“我都知道……我爱你,一生一世只爱你。”沈岩郑重地竖起三指,望向天上月亮:“明月为证。”

白若雪“嗯”了一声,抓下他的手握在掌心,轻轻地靠入了沈岩怀中。

两人在月光下静静相拥,场面如此和谐美好。

沈岩轻拍着白若雪的肩头,心底却划过一张娇柔似水的面庞。

阮凌雪……

当年他的确喜欢阮凌雪,可她成了太子妃。

他的喜欢无疾而终。

如今怀中的女子曾救他于危难,与他并肩作战,相互扶持……

纵然起初他是因为她的脸忍不住靠近,可后面他是真的为她的坚强勇敢所动,他会爱她疼她一辈子!

忽然,阮江月的脸又从沈岩脑海之中闪过。

其实若论长相,阮江月和阮凌雪更像。

五官轮廓只鼻子和嘴唇有一些差别,然后就是眼神不太一样,阮江月更瘦些,其余简直是一模一样。

如果他当初成婚时能掀了盖头看一眼的话,或许——

“沈郎。”

白若雪温柔多情的声音响起。

沈岩立即敛了心神,眸光逐渐阴沉。

阮江月行迹疯癫,几近于撒泼打滚的姿态,哪能和阮凌雪相提并论?

便是与白若雪相较,也是云泥之别。

……

其实这一日沈岩回府后便去见了沈夫人。

沈夫人和沈熹一番哭诉,说阮江月这三年如何糟糕,和管事沆瀣一气,还拿了个莫须有的账本,发疯似地说要和离。

沈岩听了只觉得阮江月莫名其妙至极。

但他心底里,更觉得阮江月不过小打小闹。

当年阮江月是被父母所弃,才被姑姑接到定州去。

哪怕嫁入京城,阮家对她也几乎是不闻不问的状态。

她没有任何依靠,拿什么谈和离?

如今最多撒撒泼成不了什么事。

沈岩觉得,外面的同僚联络更重要,便派人去给总管传话,让他管好府宅,不要让阮江月胡闹,后一心扎在外面。

总管秦伯三年来受阮江月太多恩惠。

又太清楚沈府情况,知道阮江月对沈府的贴补。

本就是夹在中间为难之态。

他又真心觉得沈岩这次过分了,十分同情阮江月的遭遇。

沈岩派出的人是传了话,可秦伯怎么好出面来管?便找了个出京求医的借口,直接躲出去了。

隔日,府上管事继续照着阮江月给的册子清算东西。

沈府四房没分家。

管事们清理点算东西,各房各院都瞧出苗头来,不出意外就闹了起来。

一个上午,几房的人闹了许多次到阮江月的梧桐院。

问她到底要干什么。

仆人守着院子不让他们进,他们就在门外叫喊。

一开始还只是大喊询问,后来气急败坏,再到后面就咒骂起来。

什么不敬长辈,什么违抗圣旨,什么尖酸善妒,什么疯疯癫癫……

阮江月也并未客气,直接吩咐将吵嚷的人丢进湖里去。

那些吵嚷的人,有的是沈府长辈。

现在阮江月还是沈家妇,算起来他们也是阮江月的长辈。

阮江月这命令实在叫家丁犹豫。

但阮江月出手大方。

丢一个人赏银二十两,当场丢进去当场给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于是一个被丢下去了。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梧桐院外不远处就是人工湖,没多会儿便噗通噗通下起饺子来。

阮江月在梧桐院二楼窗边站着看,手拿轻罗小扇一摇一摆很是惬意。

几乎每个沈家人都说她疯癫发狂。

可她却觉得,这种发疯的感觉,从未有过的爽快。

她就是得让他们明白,沈府一家子,到底端的是谁的碗。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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