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嘛,常二郎觉得,给这小子出主意不是不行。
但重要的是,要让他意识到,海运的好处,到底有多大。
不过这还不够,还得多拿出点东西和手段,让朝廷也怦然心动才是。
不对,朝廷里边许多的官吏,眼珠子盯的可不是怎么减少费用和损耗。
而是怎么才能够在这里边上下其手,多捞一笔。
所以自己要做的,应该是让老朱这位大明天子怦然心动。
“如果是依常某个人的想法而言,我觉得这很不妥当。”
看到常二郎终于开口说正经事,朱老四也不再敢玩笑,同样也表情十分严肃地反问为何这么说。
“其一,不论是那强盛一时的大唐,还是那前元,都是前朝,他们的做法,有他们那个时代的局限性。”
“甚至可以说,他们是不得已才会那么去做。”
“如今之大明,距离那大唐初年,已有数百载,便是前元之初,也将近百年之期。”
“这么多年以来,我大明不论是车马舟船,都发展极快,便是连道路交通,也同样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为何还要规规矩矩的依照那过去的老规矩去做事?”
“何况,自古以来,行军作战,倘若皆是在陆地之上,运粮一石往千里之外,连同损耗,再加上民伕、畜力的消耗,往往一石十不存一。”
这话,让自幼便渴望能够领军作战,熟知兵书,又得岳父徐达亲自教导,深知军旅诸务朱老四不得不黯然点头。
这很正常,而且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总不能让那些民伕和牛马饿着肚子给前线送粮食吧?
所以,他们的消耗,自然也要计算在内。
而且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陆路运输,真的很慢,哪怕是用车船运输,一日也不过数十里路,千里之程,一个月能到,那都算得上是牛逼的。
所以,一般而言,都会先看看作战的地方是在哪里,然后近就先择一主要的粮产地,从那里运输过去。
不然,单单是从长江边上的京师,运往那山东威海卫一带,呵呵……
可是北方的产粮大省,也多是集中在腹地,运到那里,同样也是千里之距。
“可是,不按老规矩做事,难道常二哥你这里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粮草的损耗?”
看着跟前的常二郎一脸淡定,朱棣忍不住又吐了句槽。
“哪怕是能够让运输千里的粮草的损耗,少上一到两成,那也绝对是大功劳一件。”
“才一到两成,殿下你这也太小瞧我了。”
常二郎瞥了眼朱棣,抬手朝着门口的常威招呼了一声。
“赶紧弄点吃的过来,我肚子饿了,对了殿下你要不干脆也在这里吃点?”
朱棣听到了前面一句话,心肝顿时不争气地急跳了好几下。
看来,这位足智多谋的五妹夫果然有好办法,嘿嘿嘿,朱棣屁股挪了挪,让自己坐得更稳当之后,理所当然地点了点脑袋。
“当然没问题,常二哥你要不把决定的办法说出来,我今日就不走了。”
“呵呵,放心好了,区区小事,既然你叫我一声常二哥,我如果不能帮你把这事给办妥妥贴贴的,怎么好意思面对你妹。”
“……常二哥,咱们兄弟之间,就不能有点情份吗?”
朱棣脸色有些发黑,总觉得常二哥张口闭口一个你妹又一个你妹的,让人很不舒服。
“好好好,下次换个说法……”常二郎嘿嘿一乐,没把朱老四的吐槽放在心上,大不了下次说你妹子,或者是你五妹总可以吧?
人嘛,就要懂得变通,这条路被堵了,那就换一条,就像地球是圆的,老子从这条路到不了京师换一条总能到。
就像那千里运送粮草一般,唉……只可惜,现如今,自己的蒸汽机,样品这才刚刚鼓捣出来。
都还没时间带姐夫哥朱标,还有跟前的朱老四去欣赏。
还有那水泥官道,如今也才刚刚将那大半个江南铺遍,还不能四通八达,遍布整个大明。
还有自己构想中的铁路,现如今,许许多多的科技树,前期的科技点其实都已经被点亮了。
可就是他娘的缺人才,缺能工巧匠,缺大量的矿产,各种东西都很缺啊。
常二郎一声长叹还没结束,那边的常威已然提着食盒赶了过来。
因为这个点不是饭点,所以,没有什么准备的常威直接就去热了好几个罐头,又弄来了米饭。
毕竟常二郎经常东跑西颠的,回府的时间不定时,所以,饭是时刻都有准备,菜就经常用罐头对付。
毕竟这本来就是常二郎的产业生产的产品,自己都不出,那就是不以身作则。
而且还得多吃,才能够知晓哪种罐头有什么问题,便于及时指导罐头生产商改正。
此刻,朱棣看到了那一大钵的米饭,然后在案几上,摆上了几罐热气腾腾的罐头。
哪怕这些罐头都属于是预制菜也好,但是那股子诱人的香味,还是让朱棣馋虫大动,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星子。
“我说常二哥,怎么感觉好像这罐头的花样越来越多了。”
“那当然,有一就有二嘛,罐头越多,那些顾客的选择也就越广,消费的人也就越多。”
“来来来,尝尝这个,这是最新出品的香辣带鱼,保证你爱吃。”
常二郎端起了碗,挟了一块炖到鱼骨都已经快化光的鱼肉进了嘴里边,然后用力扒饭,罐头下饭,那叫一口香。
朱棣这位糙汉子体格也跟常二郎差不多,口味嘛自然也区别不大,同样也是一口鱼肉一口饭的整了起来。
一旁的常威,看着两个糙老爷们就跟比赛似的疯狂扒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快步出门。
一钵饭看样子根本不够,得赶紧再热一钵过来。
六罐子罐头,两大钵的饭,被这两个糙老爷们一扫而空。
吃得肚子溜圆,满嘴是油的朱老四情不自禁地打了个饱嗝,这才想到了正经事。
“常二哥,咱们饭也吃饭了,是不是该说一说你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