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探望完太上皇,从大安宫中出来后。
武珝不由得有些蹙眉。
“夫君,我怎么觉得太上皇和以前相比,有了非常大的变化。”
李秋这时候笑笑,“以前太上皇他老人家,一心求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都在这种孤寂的日子中度过,眼前看不到丝毫的希望。”
“所以他才会衰老的这么快,身体越来越差。”
“现如今,在上一次的劫难之后,太上皇的精神头明显好了太多。”
“就连酒都不怎么喝了。”
“或许这就叫做否极泰来吧。”
这时候,一旁的罗可心也是微笑着说道:“太上皇他老人家对夫君,对我们芙蓉园,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关切,爱护。”
“这就他老人家一直都没有变过的地方。”
……
另一边,在皇宫之中,承庆殿内。
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两人同时参加完了今天的朝政讨论。
恰好一同出宫去。
这兄弟两人,一个跛脚,一个胖的走不动路。
走路的速度,倒也是搭配。
从表面上看去,他们两个兄弟和睦,一路有说有笑。
但实际上,却是笑里藏刀,暗藏杀机。
“呵呵,大哥,之前曾听人说,你这多年的足疾不是治好了吗?”
“原本我还在为大哥您高兴,打算亲自去东宫为大哥你庆贺呢。”
“反正现如今,我住在了武德殿,离大哥你也不远。”
“可是怎么今天一看,还没有好?”
听着李泰的话,李承乾心里面自然是恨的咬牙切齿。
“啊,呵呵,这足疾,毕竟是多年的陈疾。”
“想要彻底的治愈,也没那么快。”
“不过,给我看病的良医已经说了,我这足疾可治。”
“最多也就一两年的光景,便可彻底痊愈。”
“你看,在几个月之前,我连走路都费事,疼得不得了。”
“现如今,刚治了多久,就明显好了很多。”
“走起路来颇为的轻快,全无疼痛。”
“倒是四弟你,听御医们讲,你这身体近来不大好?”
“年纪轻轻的,小心再得了气疾、风疾什么的。”
“那可就不好了。”
就在李承乾说话之时,李泰一直留意着李承乾的神情和细微举动。
尤其是眼角的余光留意着他的右腿。
但确实是如李承乾所说,这足疾好了大半。
走路轻快,不见疼痛。
这近几年来,要说整个长安城,对李承乾足疾最为关注之人。
绝对要属魏王李泰了。
就连宫里面的太医,都远不如李泰上心。
对于李承乾的足疾,他是深深知道的。
在几个月前,确实是走路艰难。
动一下都会疼得龇牙咧嘴。
但看如今的李承乾,确实足疾明显见好了太多。
难道传说中的,被太子当成了宝贝一样藏在东宫里的胡人神医,真的治好了他的病?
所以看着眼前这实实在在的一切,此刻李泰的心中也是没底。
不知道李承乾刚才说的,这足疾可彻底治愈是真是假?
这时候,听着李承乾‘关心’自己的病情,李泰呵呵一笑。
“呦,大哥,亏您一天这么忙,还关注着我的病情。”
“弟弟我真的是感激万分。”
“不过多谢大哥你的关心,御医说了,我这只是小病。”
“吃几剂汤药也就痊愈了。”
“再者说了,我无非只是诸多皇子中的一个。”
“承父皇、母后的怜惜,才没有去之官。”
“纵使真的患了些小病也无关紧要。”
“但大哥您就不一样了。”
“你贵为太子,执掌东宫,是我大唐的储君。”
“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我大唐的威严。”
“盛名。”
“现在大哥你足疾既然能痊愈,我也就真的放下心来。”
“不然的话,大哥您一直如此跛脚,总容易惹人非议不是?”
“当然了,要是真有那时候,我就第一个站在大哥你的身前。”
“谁敢对大哥你胡言乱语,我就敢同他拼命!”
听着李泰的话,李承乾心中狞笑,然后狠狠的拍了拍李泰的肩膀。
“不愧是亲兄弟!”
“不过我这足疾很快就会痊愈,就不劳老四你费心了!”
……
就在太子和魏王承庆殿旁听朝政,以及太子督管尚书省诉讼政务一段时间以后。
长孙皇后将长孙无忌请到了自己那里。
在落座之后,长孙无忌看着长孙皇后的气色,也是发自内心的感到欣喜。
“娘娘,您这面色,可是越来越好了。”
“不知娘娘近来这身体如何了?”
听到长孙无忌的话,长孙皇后也是笑的颇为舒心。
“托兄长的福,我这病,虽然不敢断药。”
“但我感觉,似乎真的是已经彻底痊愈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都七八年至少,我都从未如此轻盈过。”
“整个人,都仿佛是年轻了十几岁一样。”
“兄长,你说这身体舒服了,这不论脑子里,还是心情,都好了太多。”
“以前是做什么都有心无力,总想躺着。”
“可现在,我是除了躺着,做什么都行。”
看见长孙皇后如此,长孙无忌也是哈哈大笑,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
“哎呀,娘娘啊。”
“你这哪里是托了我的福。”
“这还是您生了一个好儿子,然后亏他又拜了一位好师父啊!”
一提到李秋,长孙皇后不由得叹息一声。
“唉,这个孩子,我从小就亏欠了他太多。”
“没想到,这一次他又把自己的救命药给了我吃。”
“你就说,这天底下,哪还有像我这般狠心和无情的娘亲?”
长孙无忌急忙的劝慰。
“娘娘啊,现如今您这凤体安康,以后有的是时间去疼他,宠他,爱护他。”
“近来我听有乐公主说,就是她都陪着娘娘去了芙蓉园好几次?”
“所以说,只要娘娘您身体好了,一切就都会好的。”
长孙皇后笑着点点头。
“兄长,其实我今天请你过来,是有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现如今,陛下已经下令,让太子和魏王旁听朝政。”
“太子那边接受尚书省的部分政务,也已经有了一段时间。”
“而且听人讲,他做的还很不错。”
“所以,有一件事我近来就思索了很久。”
“我长孙一脉,现如今是一位皇后,一位宰相,一位已经开始着手国事的太子。”
“这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兄长你觉得咱们长孙一脉,会不会风头太盛。”
“容易一些不必要的引来非议,甚至是……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