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魏征躬身说道:

“陛下虽有此六者,然承隋末大乱之后,户口未复,仓廪尚虚。”

“若此时陛下前往泰山封禅。”

“一路之上损耗甚大,劳民伤财。”

“崇虚名而受实害,实为不智也。”

关于魏征之话,李世民心中也深知其大有道理。

从这抚民以静,休养生息的国策上看,确实为不大合适。

但此刻李世民的心中,对于这封禅之事,着实是较为迫切。

于是便轻叹一声,让秘术监颜师古等人商议,最终交由房玄龄和长孙无忌裁定。

其实,当李世民将这件事交由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两人裁定之后。

也几乎是确定下了这封禅之事。

这大唐要论深知李世民心意之人,自然是要属这长孙无忌和房玄龄。

在过了数日之后,秘术监拿出建议。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也随之裁定,均认为举行泰山封禅的比较好。

于是乎,李世民最终也随了群臣的恳请,下诏。

于三月初,到泰山封禅。

二月中就要启程。

在这份诏书明确下达之后,东宫之中的李承乾,只感到自己的心脏紧张的砰砰直跳。

按照自己这方之前的计划。

当父皇出游,泰山封禅之际,也就是自己这边正式动手之时。

距离诏书上的出行日期,也就剩下不到一月的时间。

每当想到这种大动作,李承乾的脑海之中,就总有一种不真实感。

然后就是手心冒汗,血流加速。

就在这时,称心的冰凉、柔嫩的手,轻轻的探入李承乾的手中。

随之也劝慰说道:“殿下。”

“我们之计划,经过了太多的人深思熟虑。”

“而且不论是侯君集,还是高士廉,杜正伦,孔颖达,都是这天下的大能之才。”

“况且我们还有着郑广,李安俨等暗牌在。”

“只要到时陛下身死,无人能再阻止殿下您登上大典。”

“到那时,长孙无忌,李秋等人的性命,也就攥在了殿下您的手中。”

“像陛下如此的信任侯君集。”

“侯君集又是对陛下如此的了解,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听着称心的话,李承乾那慌乱的内心中安定下来一些。

可是随即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然后面色大变。

惊呼了一声。

“眼看着就要行此大计。”

“可是那太子詹事张亮,仍处在我东宫之中。”

“有他这样一个军中主将钉在这里。”

“这东宫六率,又有哪个敢先动?”

“又有谁肯听从我们的指挥?!”

“这个高士廉,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

“本王早就告诫他们,一定要先把张亮给除掉,再考虑其他。”

“可现如今倒好。”

“我们的大计都即将要实施了,可这张亮却仍是安稳的处在那里!”

听到此,称心也是略微的皱眉。

“殿下,关于张亮一事。”

“高大人那边倒是还胸有成竹的。”

“我们不妨再等一等。”

这时候,李承乾不耐烦的哼了一声。

“从去年腊月,我就一直在催他们动手。”

“可他们就是非要等什么时机。”

“现如今,上元节都快要到了。”

“可他们的时机居然还在等。”

“要是真误了大事,我看他们还如何自处?!”

……

也就在李承乾焦急,抱怨,担忧,发牢骚的两天后。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围着太子詹事张亮席卷而来。

除了高士廉之外的东宫所有力量,几近于同一时间发难。

关于张亮的奏本和上书,直接就堆满了李世民的案头。

而奏本的内容,也是证据确凿,确有此事。

张亮本人也是毫不辩解之力。

这张亮在早些年时,抛弃发妻。

迎娶了大户人家,年轻貌美的李氏。

老夫少妻,面对着这样一个差着二十多岁年纪的娇滴滴的妻子。

张亮简直是百依百顺。

娇惯的不得了。

只可惜,这张亮一是年纪太大,二也是常年来东征西战。

这水性杨花的李氏,也就暗中私通,勾搭了一个府中的俊俏小生。

后来在发现,得知了这件事后,张亮也是怒发冲冠。

可是生性有些怯懦,遇事没注意的他,最终还是败在了李氏软硬兼施的手段之下。

不但没有处死那个奸夫。

反而还为了避人口舌,收了此人为义子。

名为张慎几。

这件事,本来是挺隐蔽,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

可是在这长安城中,像这种风流趣事。

真的想要纸里包住火,自然是不可能的。

这不,现如今在这整个大唐欣欣向荣,李世民心中一片喜悦之时。

就突然间爆出来了这等丑闻。

不仅是在朝堂之上,另一边在民间,关于张亮之事,也是闹得满城风雨。

沸沸扬扬。

无数文人也跟着一起抨击,责骂着张亮礼乐崩坏。

像这种事情,要真说按大唐律法,也不算什么大事和重罪。

可这件事却是发生在朝廷大员,郧国公,正三品的太子詹事张亮的身上。

可就是太难听和令人作呕了!

简直就是在丢朝廷的脸面。

就是李世民在得知了这件事后,都替张亮感到羞臊和愤怒。

在这上元节将近之时,张亮的这件事就如同一颗老鼠屎掉到了茶杯里一样。

让人恶心。

于是乎,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和拖延。

李世民直接就下令,将那张慎几处死。

同时贬张亮为相州刺史,外放出长安,以息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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