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乱成一团的同时,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一伙黑衣人,冲着陆雨歌就去了。
叶银禾在城墙上听到刀枪剑戟碰撞的声音,起身想要低头去看,脚腕传来刺痛叫她一个趔趄。
“银禾。”晏时隐一手搂着她的腰,支撑着她时低头看去:“哪里受伤了?”
“我的脚。”叶银禾低声道。
锦宣帝关心着下方的状况,扭头看了眼,就让林皇后带叶银禾去后边了。
林皇后正让宫女过来搀扶,晏时隐已经把人打横抱起,大跨步到后面去了。
身后自然有太医,皇帝的身边何时都有太医跟随的。
进门关了门后,晏时隐把叶银禾放下,便将她的脚搭在自己的腿上,亲自给她解鞋袜。
看到这一幕,林皇后心里暗暗惊叹。
这秦王真是对叶银禾这个女人爱入骨子里了,以后如何尚且不知,但如今深爱着,自是别人想都想不来。
“如何?”林皇后看叶银禾的脚腕,红肿一圈,勒的,还破了皮起了水疱。
李太医只看了眼,从药箱里取出一瓶药粉递给晏时隐。
晏时隐亲自上药,再包扎。
从头头尾他都沉着脸,眸色中有浓浓的冷意。
等忙完,晏时隐对林皇后道:“娘娘,银禾麻烦你了。”
林皇后点了点头,她巴不得跟晏时隐和叶银禾关系更好,自己的地位才能固若金汤。
叶银禾看他大跨步的出去:“王爷?”
“我去去就回来。”晏时隐说道。
他出去之后,看到城墙下方有人被杀,有人被擒。
而南华郡主陆雨歌受了伤,一副战损模样立在正中间,好一副飒爽英姿,巾帼英雄。
晏时隐眉头微微拧起,眼中透着几分浓浓的冷意。
他亲眼看见陆雨歌拽着红绸落下去时,她的那个眼神,看的就是银禾。
那等时候为何会看银禾,难道她知道那红绸会缠住叶银禾?
就在这时,下方的陆雨歌扭头看向城墙上方时,眼神与晏时隐的不期而遇。
但她转眼就挪开了,望着锦宣帝抱拳施礼:“陛下,是南华施礼了,给陛下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游神节上遇刺,死人,这个插曲可不小。
但锦宣帝何许人也,他淡定的挥了挥手,让人把地面都清理干净。
这时,锦宣帝身旁的一个老太监掐着嗓子就开口了。
“游神继续。”
随着这尖锐的嗓音传开,原本停下的再次动了起来,游神的游神,看戏的看戏。
百姓们也不是没见过死人的,那菜市场的里头,三不五时就会有砍头的大戏,死人并不会让人害怕。
城墙上。
陆雨歌也进了城墙边上的小楼,李太医正在给她的手臂包扎,伤口不小,身上的衣裳也染了许多血,但大多都不是她的。
叶银禾坐在另一边,原是不打算跟这邪门的女人说半句话的。
然而,对方可不是这么想。
“秦王妃,抱歉,连累你了。”
叶银禾看向陆雨歌,看她眸色冷淡,面上毫无半点歉意的神态。
她这抱歉实在听不出半点抱歉的意思。
叶银禾只道:“是连累我了。”
陆雨歌:“……”
她眉头微拧时,突然勾唇一笑:“听说秦王妃将自己的父亲告上公堂还流放北疆了,秦王妃为了自己的母亲当真是大义灭亲啊。”
这话说得实在有些过了,聊天也不是这么聊的。
叶银禾心头一沉,她怎么感觉这陆雨歌是冲她来的。
林皇后看陆雨歌又看叶银禾,说道:“南华郡主可知道追杀你的人是谁?”
她帮忙岔开话题。
陆雨歌果然就不再说了:“不过是一些敌国探子,娘娘也知道,南华在南疆边城与父王守卫大业,立下不少功劳。有我们在,那些人越不过南疆,故而,他们就想着除掉南华。这一路刺杀的次数不下于十多次,不过都被南华化解了。”
她一副很得意骄傲的样子,那扬起的下巴,微挑的眉眼在在显示她可是最强的。
林皇后笑着说道:“你们都辛苦了。”
“是啊,南华辛苦了。”锦宣帝这时从外面进来,看了眼她手臂。
叶银禾和林皇后起身,陆雨歌也起身施礼。
锦宣帝抬手示意她们坐下,扭头看去:“时隐?”
晏时隐没进来。
锦宣帝还疑惑的回去几步往外看,愣了一下。
“你做甚?”
晏时隐手里拎着个人,正在揍。
“他是刺客。”晏时隐道。
锦宣帝笑了起来,摇摇头又回去了。
林皇后过来扶他坐下,锦宣帝看了眼叶银禾,才对陆雨歌说:“这次你们来京,朕想给你办个比武招亲大会,不单单是大业好儿郎可以参与,各国也能上擂台比武。务必要选出一个你最满意的夫婿来,南华,你觉得如何?”
这时,陆雨歌道:“陛下,江湖侠客也能参加吗?”
锦宣帝一顿,看她眼神心里有些了然,这是有心上人了?
“怎么,南华是有心上人了?既是有心上人这擂台比武也可免了,左右也还没有昭告天下。”锦宣帝说道。
陆雨歌摇头:“陛下,南华没有什么心上人,不过既是各国人都能参加,那便再多些,江湖中人也来。南华要找一个武功、才情、样貌皆胜于南华的,若是不能胜了南华,南华也不稀罕要。”
这话当真狂妄。
锦宣帝却听了哈哈大笑,对她的直言半点异议也无,就说:“依你,既如此,便定在三月初开始比武招亲,南华,你以为如何?”
陆雨歌:“全凭陛下做主。”
锦宣帝哈哈一笑:“好,好,是个乖孩子。”
晏时隐这时候进来了。
锦宣帝看了眼晏时隐,心里头莫名冒出来一个念头,若是他弟弟没有娶叶银禾,是不是就与陆雨歌最匹配了?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游神节散后,回到天阳宫,锦宣帝问了林皇后。
林皇后摇头:“陛下,若是没有秦王妃,只怕秦王还未醒呢。”
锦宣帝动了心思,怕是之前那不能生儿子的传言,让锦宣帝对叶银禾有了芥蒂。
说实在的,林皇后真觉得,皇室宗亲的子嗣越少越好,皇帝的子嗣越多越好,才能确保宗亲里面不会出现野心之人。
这锦宣帝到底是对贤太妃太过孝顺,连带着对晏时隐这个弟弟也关心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