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强压的平和顿时崩裂,黑眸要吃人一样可怕,他死命压下想将人捉回来带走囚在身边的冲动。

“别误会。”

“到底是从前有过些情意,看你被枕边人如此哄骗好心提醒一番罢了,信不信由你。”

身后是谢容不冷不淡的声音。

锦宁下了车,刚站稳,马车就极快地离了去,好似那主人没一点留恋在乎,压根不想在这多停半会浪费时间。

锦宁在原地望着那远去的马车,乌黑的眸也不知在想什么,直愣愣的。

直到秋月急忙过来:“夫人,您没事吧?”

锦宁回过神来,缓缓摇了摇头。

“刚才的事,不要告诉谢韫,”她对秋月说,“我怕他会多想。”

秋月眸光闪了闪,点头应下。

回到家,谢韫在兰台还未回来,锦宁似有心事,没什么精神地躺在美人塌上望着对面墙柱出神。

“喵……”

雪球跃到她腿上,似是察觉主人心情低落,很乖巧地窝在她怀里轻蹭。

锦宁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肥猫儿,脑海里却反复回荡着谢容的话。

她真的不信他吗?

可谢韫怎么可能是那种人?也没理由平白去害谢容。

她到底该信什么,只是这么想着锦宁就胸闷头昏,她该信谢韫,自然只信他!

如此确定,那种不适感才好了些……

谢韫回来时,锦宁已经躺在美人塌上睡了过去。

窝在少女身侧、和主人一样睡姿的肥猫儿先敏锐地察觉到外人的靠近醒来。

看到青年,肥猫立即咻地逃开,躲去了很远的窗沿上,猫耳惊缩。

锦宁未醒,谢韫自然不用伪装良善,只轻淡地撇去一眼,神色薄凉,明显是极不喜它。

若不是顾着卿卿心绪。

这吃里扒外的小畜生,他是怎么也留不得它的。

谢韫取来薄被刚给锦宁盖上,她眼帘动了动便惊醒了过来,那乌黑的眸眼睁开后竟是湿润朦胧的。

谢韫瞧她小脸恍惚,眼里含泪,呼吸都有些乱,是受了惊慌的模样。他轻声唤她名字,目光满是担忧。

“卿卿,可是做噩梦了?”

锦宁木楞楞地望着他,一滴水泪顺着眼角滚入鬓发间。

她猛然撑身坐了起来,扑进了青年怀里,紧紧环着他肩颈,柔柔软的身子也往那怀中紧贴,似要融进他身体里般,“谢韫……”

“嗯,”他轻轻拍她后背,抚慰受惊的小兽般温柔,“我一直在呢。”

“我刚刚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鼻尖萦绕着青年身上特有的药甘香,像解药,又像噬人鸦片。

她埋在他耳边,呼吸发颤:“梦里的你,像变了个人似的。”

谢韫抚她背的手掌微不可察地一顿,似略觉惊奇:“哦?我在卿卿梦里变成了什么样子?”

锦宁嘴唇哆嗦了下,又有两秒沉默。

“就……不是很好。”

“梦里,我躲在很黑的地方,透过缝隙看到你背对着我,你转过身来,满手是鲜血,然后,你好像发现了我,一直看着我,用沾满血的手朝我伸过来,接着……”

“我就醒了。”她老实坦言。

却难以描述,梦里的他,不管神情还是气质都很瘆人,毫无人气,让她恐惧。

谢韫静静听着,漆黑淡垂的睫半遮眸色。

“据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颇是无奈,“原来我在卿卿心里,还有这么诡异的一副面孔?”

“不,不是。”

“嗯?”

“我……”锦宁暗自纠结,也不知何缘由,还是没有将今日与谢容见过面的事说出来,“我多半是因为跑去街上看了安阳侯行刑时的一幕,太血腥了,所以才做了噩梦吧。”

谢韫‘嗯’了声。

他嗓音淡淡:“可还遇到别的事?”

锦宁摇头,脸埋在他温热颈边,声音低闷:“谢韫,我们现在就离开京城好不好,我也藏了些私房钱,够我们以后活的,我可以不享受荣华富贵,我们可以开个小店,反正……反正都么都好,我就是只想和你安安稳稳的在一起,我……”她说不下去了。

她亦知,这是不可能的。

朝堂之上,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哪里是这么容易就想全身而退的。

谢韫抿唇沉默了片刻,温声道:“给我两年的时间,好吗?”

不好。

不好。

不论是信谢容还是谢韫,这一刻,锦宁为爱上头亦或是其它所控,反正她是什么都不管的,她只想远离这些纷争只和谢韫过平淡美好的日子。

得此答案,锦宁也未再说什么,只是用力抱紧了青年,落下吻。

少女颤栗缠绵的吻过青年苍白清瘦的颈、喉结、下巴,勾着他脖颈直接坐在那腿上,捧着他的脸庞去含他的唇,主动探入,热切地吮咬,柔荑剥开青年衣物,探入那覆着俊美薄肌的胸膛抚摸。

谢韫略有吃惊,却半点抗拒不了,半阖着眸痴痴沉溺。

“卿卿……我们去床上。”

“不要,”他坐于矮塌,而她坐他腿上,“就这样。”

“慢……别。”

“你会受伤。”

锦宁今个固执的很,偏要凌驾他之上。

最后还是弄了个血肉模糊,她痛苦,他亦被颊得要折断了般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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