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呃……”
听到闹钟响，林画吃力地睁开了眼。
“嗯？”
随着视野清晰，他望着似曾相识的天花板，迟疑地眨了眨眼。
我在哪儿？
“闹钟响了！”
突然，耳边响起了徐图的声音，他扭头一看，这才想起昨晚自己喝醉了，好像睡在了徐图家。
“今天不是周日吗？你还要上班？”
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半天没反应，徐图伸手在他枕边摸索到他的手机后，帮他摁停了闹铃。
“有时周末会加班，我的闹钟是每天都会响那种。”延迟“开机”的林画揉着眼睛说道。
“今天不加班吧？”徐图问。
林画摇头，瞥着她被子下的睡衣，仔细回想着昨晚的事，确实对后面发生过什么全然不记得了。
于是，他试探问：“昨晚我醉得很厉害？”
“没吐就是了。”徐图颇为庆幸。
她还担心林画半夜会吐，像她爸爸一样，所以垃圾桶、湿巾、空气清新剂什么的她都摆在了床边，自己也随时最好了起床收拾残局的准备。
哪晓得，林画那一睡，就是一整夜。
作为一个醉鬼来说，还真乖。
“那…其他呢？”林画继续探问。
徐图看着他略显忐忑的模样，顿时生出了逗他的心来，“其他……”
她慢慢坐起，歪着头摆出回想的模样，然后数着手指道来：“打呼，听起来像猪叫。”
“像猪叫？”
林画瞪大双眼，当即吸了一口气。
“嗯嗯！我还以为身边睡了头猪呢。”
徐图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继续数着手指说道：“还磨牙，听起来挺渗人。”
林画又吸了一口气。
“还放屁。”徐图再数手指。
林画再吸冷气。
磨牙放屁？
我的形象全没了！
“还…还有吗？”他弱弱地问。
“好像没了，后面说没说梦话我就不清楚了，我也睡着了。”徐图说道。
林画揉着太阳穴，仰天长叹：“喝酒害人啊！”
徐图掩口葫芦。
“咳！”
彻彻底底地自我反应后，林画也坐了起来，目视着前方，用余光瞟着徐图，讪讪问：“你没对我失望吧？”
徐图忍俊不禁，扭头看向他，嗔笑道：“你真当自己是藤真健司？人家藤真健司也会磨牙放屁好吧，只是井上没画出来。”
林画赧笑，“我怕我在你那儿的滤镜全没了。”
徐图坦言：“我可从没给你加过滤镜哟！你少往自己的脸上加保鲜膜。”
“你别忘了，我可是干过护士的人，现在还干着护工呢，跟屎尿屁打交道，就是我的日常工作。”
“嘿嘿！”
林画挠头笑笑，“既然没让你失望，就让我亲亲呗！”
说罢，他转身就搂住徐图，吻了下去。
“诶诶诶…你还蹬鼻子上眼了？”
徐图赶紧推开他，“我是不介意你磨牙打呼放屁，但我介意你张着带有酒精发酵味儿的嘴来亲我！”
“呃！”
林画骤然顿住。
下一秒，他就麻溜下了床，不敢再多看徐图一眼，“你家有新牙刷吗？”
徐图揉着鼻子笑了笑，“你先穿衣服吧，我去帮你找。”
走出卧室前，徐图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居然红了脸，于是笑得更加灿烂。
“哟！瞧你满面春风的，看来昨晚睡得不错。”
谁料，才刚一走出卧室，就被正在喂咩咩的余秀芬给调侃了，她随即笑容一收，闷头进了卫生间。
余秀芬赶紧跟了进去，把门一关就小声问：“昨晚咋样？成了吗？”
徐图翻找新牙刷的动作没停，不咸不淡地说：“你又不是没伺候过醉鬼。”
余秀芬失望撇嘴，“我还说早点抱外孙。”
“不是有咩咩给你抱吗？”
徐图终于翻出了新牙刷，小心撕开包装。
余秀芬皱着鼻子说：“那不一样好吗？”
徐图头也不抬，“是不一样，外孙没长毛，抱起来不舒服。”
余秀芬无语，伸出右手食指，狠戳了一下她的肩膀，“你马上就30岁了，真一点儿不慌吗？”
“不慌。”
徐图转头看向她，严肃认真地说：“我其实从没慌过，比起嫁人生孩子，我更慌没有钱。”
“结婚不就有钱了，两个人的钱还会比一个人少吗？”余秀芬说道。
“呵呵。”
徐图笑了笑，“你和我爸当初不就是两个人比一个人还穷吗？”
余秀芬怔在当场。
“妈，我是有男朋友了，不代表我对婚姻就有了期待。”
徐图说完这句，就打开门出去了，正好看见，站在门外略显尴尬的林画。
二人大眼瞪小眼。
林画率先开口：“我什么都没听见。”
徐图哭笑不得，睨了他一眼，“此地无银三百两！”
吃过早饭，徐图就送林画离开了，以免他继续被余秀芬明示暗示生米煮成熟饭的事。
对于余秀芬的操作，徐图也是无语了。
她在饭桌上，一会儿说林画年纪大了，再不当爹，以后孩子就要叫他爷爷了。
一会又说徐图年纪也不小了，晚生风险大，搞不好一尸两命，听得林画拿筷子的手都不自觉地抖了抖。
“你妈就这么迫不及待抱外孙？”
来到楼下后，林画才忍不住笑问。
徐图哂笑：“抱外孙不是重点，她是怕我抓不住你。”
“你不是抓得挺好吗？”
林画捏了捏她的掌心。
徐图哑然失笑，随即正色说道：“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但我不急着结婚。”
“你不急我也不急。”林画也郑重其事。
“而且，我现在的工作性质，很难随时顾家。”
“徐图，下周我又要出差了，冬天马上到了，我要带着我们班的人深入山区提前准备抗寒保电。”
徐图问：“这次出差，肯定很久吧？”
林画说：“争取赶在大雪封路前回来。”
“大雪？现在都有地方在下雪了？”徐图讶然。
林画点头，“咱们祖国幅员辽阔，同一个时节不同的地方可能出现各种气候，像我们做电检修的，就要赶在各种极端天气出现前，提前解除隐患。”
“那你注意安全。”徐图凝望着他。
林画莞尔，“以后我会比从前更加注意安全！”
“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