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汐,你帮着夏凛枭私自离府,还找个冒牌货骗人,这一次人赃并获,你很快就会哭着喊着求我了!”夏谨言见计划得逞,想也不想地推开苏染汐冲进去,迎面却被一道黑影砸倒在地。
“殿下……噗!”沙棘重重压倒在夏谨言身上,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吐了一口血彻底昏死过去。
这一伤,比之前更严重,伤害值至少加十倍。
苏染汐目测一番,冷声道:“赶紧找人治疗吧,否则他下半辈子就要瘫在床上了。”
“你们——”夏谨言狠狠掀开没用的沙棘,气急败坏地冲着床上的冒牌货找茬,“有本事你就把面具摘下来,你这个冒牌货,竟敢冒充王爷欺瞒圣上,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苏染汐攥住夏谨言的胳膊,“你闹够了没有?”
“滚开!”夏谨言正要出手,被匆匆赶来的墨鹤轻松制住,“三殿下,战王府不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
“你们欺人太甚!信不信我进宫告状,让你们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夏谨言厉声威胁,“别以为这点小把戏能糊弄住我,这个冒牌货的腿根本就没有残废,他根本不是夏凛枭!”
墨鹤面色一紧,眼底起了杀意——不管怎么样,不能让夏谨言发现王爷私自离府的秘密。
否则,百般筹谋就要毁于一旦了。
闻言,苏染汐也皱了眉。
这个人是属牛皮糖的吗?
实在过于难缠了!
这时,神色慵懒的男人突然嗤了一声,大大方方地摆下双腿坐在床沿,目光冷冷睨着夏谨言:“就凭一双腿,你就质疑我是冒牌货?”
夏谨言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腿,眼底的得意几乎快溢出来了:“谁不知道夏凛枭身中奇毒双腿残废,这辈子都不可能站起来了?阁下这个时候自爆,莫不是知道自己撑不住,破罐子破摔了?”
“万一夏凛枭的双腿其实早就好了呢?”男人冷冷扯唇,语气没什么波澜,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这样再普通不过的寒暄,“仅凭一双腿就判定我是冒牌货,你真够蠢的。”
“你!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夏谨言登时气得脸红脖子粗,平日里听多了夸奖追捧,怎么能接受这个冒牌货顶着死对头夏凛枭的身份奚落羞辱于他?
“你要不是冒牌货,我亲自入宫请罪,任凭父皇责罚,并且从此见了王府的人就绕道走。”
他咬牙切齿地说:“如果你是假的,那就跟我入宫向父皇说明真相,揭穿王府这帮人的阴谋诡计。”
苏染汐眼神一沉,下意识看向床榻边的男人,突然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这个人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难道夏凛枭回来了?
不对!
这个气质和说话的方式、行事大胆的风格又不像夏凛枭本人,倒是很贴近陌离。
确切地说,眼前这个人的行事风格更贴近萧楚假扮的陌离。
难道……
这时,男人看向匆匆折返的刘老太爷,卡着点摘下面具,唇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那就麻烦老太爷亲自带着夏谨言入宫向父皇请罪,并且谨记以后见了我和府里的人就绕道走,包括但不限于我跟王妃,以及王府的所有下人。”
“你——”夏谨言整个人都恍惚了一下,“怎么可能?这张脸肯定是假的,是冒充的!”
他疯狂地冲过来想要撕开夏凛枭的假面,被迎面赶来的刘老太爷狠狠踹了一脚。
“够了!你个兔崽子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老太爷气喘吁吁地教训道:“王爷和王妃已经对你够宽宏大量的了,你不要仗着自己年轻气盛就在王府如此丢人现眼!”
“外祖父!他怎么可能在府里?他不该在这里的……”夏谨言整个人都陷入了魔怔之中,被老爷子踹倒在地也顾不上爬起来。
他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那张清冷莫测的俊脸——少了几分低调内敛的高深莫测,多了几分张狂的清冷邪气。
不像是记忆中从小一起长大的夏凛枭,更像是那日大殿上高调的大杀四方的夏凛枭!
不管是哪个,这张脸是不会错的!
短暂的发疯之后,他的头脑渐渐清晰了几分——夏凛枭居然真的在府里??自己被苏淮宁父女俩耍了?
只是……
“你真的是……大哥?”夏谨言踉跄着站起身,语气明显弱了几分,“你的腿为什么能站起来了?”
‘夏凛枭’没依靠任何支撑,光明正大且干净利落地站起身,一步步慢条斯理地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说:“我能站起来,自然多亏了宁儿!”
苏染汐眉眼一挑,愈发坚信这个戏精男人是萧楚,而并非夏凛枭——只有他才能把心眼子明目张胆地摆在脸上,还让人无法反驳。
闻言,夏谨言果然面色微变,垂死挣扎道:“宁小姐的医术还不如王妃,她居然能为大哥解毒?”
萧楚看傻子一般瞥她一眼:“宁儿出身药王谷,普天之下除了下毒的凶手,大概只有药王谷的人才能配得出漓火毒的解药。”
他掸了掸夏谨言的肩膀,温声笑道:“多亏了宁儿对我一往情深,一直悉心为我调配解药,这才让我能这么快站起身。否则南夷使团来了京都,我若是坐在轮椅上接待,岂不是让人笑话?”
这一声轻笑,看似没什么杀伤力,对夏谨言而言却比千万次漓火毒的折磨还要残忍。
好一个苏淮宁!
那个贱人一直在骗他!
前有苏染汐丑女翻身倒戈相向,后有苏淮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自以为用魅力征服了所有夏凛枭身边的女人就是胜他一筹,没想到最后自己才是最大的笑话!
这两个女人一直都是夏凛枭放在自己身边的棋子,害得他一次又一次失利……
“你们故意设计害我!”夏谨言猛地站起身,攥紧拳头就想朝着夏凛枭的脸上砸一下。
啪!啪!
左右脸各挨了一巴掌!
咔!咔!
左右手的腕骨瞬间折了。
萧楚浅浅活动着手腕,“说你蠢,你还骄傲上了?就你这样的猪脑子,害你还需要设计?”
“你!夏凛枭,你欺人太甚……”众目睽睽之下,夏谨言自觉尊严被人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要是再不反击,他日后还有什么威信和脸面跟夏凛枭争东宫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