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谁让你们欺负他的!”苏念念可没有公安那么多的顾忌,她直接就把手里的东西朝着柳母砸过去。

对方停手,慌乱躲开。

脸上全都是红印的苏见山眼神瞬间亮了,他委屈道:“妹妹……”

一句“妹妹”成功让柳家人找回了理智,柳母深吸了口气,佯装温和道:“你就是苏念念?!你们家大人没来吗?关于你哥玷污我女儿的事,咱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如何赔偿或者让苏见山同志从此消失在宁县,我托人打听过,就他这种情况,下放农场都是轻的,重则吃花生米……”

旁边的高山月双眼窜火的蔑了她一眼。

柳母的气焰莫名低了些:“我难道说的不对吗?”

“证据呢?麻烦你把证据拿出来!”

“这种事还需要明明白白的证据吗?你哥都没否认过,桃子的状态也不作假,何况……”

“何况你们连柳桃都没有知会,就擅自报警把我哥逮走,凭借的就是那三寸舌头吗?!简直可笑,公安同志,我借用下电话,今日就和你们柳家把事情好好掰扯清楚,我本不打算追究的,是你们欺人太甚!”苏念念冷笑了一声,从拿过电话后,她就像变了个人,哪怕是苏见山都不敢喘一口大气。

彼此对立,气氛凝滞。

高山月默不作声的站在了苏家兄妹的前面。

十分钟后,派出所外响起军用吉普的刹车声响,其中还伴随着慌乱的脚步声,顾知野、柳桃还有张团长全都来了。

一打照面,柳桃就慌了,她气急败坏的冲柳母道:“爸!妈!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桃桃别怕,今日当着公安和所有领导的面,你大可以把苏见山的恶行都说出来,爸妈给你撑腰。”

柳桃看都不敢看苏见山一眼,抽身就想逃,可手却被柳母扣住,被打伤的苏见山同样眼巴巴的盯着她,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旁观的张团长是被顾知野给拖过来的,他自然知道苏见山的人品,也明白这段时间柳桃的不对劲,闻言,不耐烦道:“小柳,感情归感情,工作是工作,不能混为一谈,你爸妈闹成这模样,你解释解释,给顾团长等人一个交代,别让我难做。”

“……”

柳桃的眼瞬间就红了,她死死掐住母亲的手,低声哀求道:“妈,我说过,我和苏见山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他欺负了你啊,傻女儿,你在家里天天哭难道不是因为他吗?桃桃,爸妈都知道,你受苦了,妈不会让他好过的,这种行为龌龊、举止恶心的男人永远不配和你在一起,他的以退为进,全都是拿捏你的手段,我的傻女儿啊……”

“他没有欺负我——!不信你问他!”

“俺……”苏见山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总觉得那不是一场梦,内心的纠结让男人渐渐红了眼眶,他哽咽道:“俺这辈子就没有结婚的打算,不管柳桃同志如何,俺都尊重她的意见,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苏见山!你就是个大傻子——!”柳桃崩溃得哭出了声,她扭头冲父母怒吼道:“是我不甘心,是我设计了他,苏见山是无辜的,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我……”

“啪”的一巴掌,是柳母亲自扇过来的,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看向柳桃的眼神全都是失望。

这一巴掌,苏见山扛下了。

柳母咬紧了后槽牙,嗓音颤抖:“哪怕这件事是真的,你都休想娶我女儿,我不可能让一个傻子进我柳家门,绝不可能!我们走着瞧!”

“想走?早了点,麻烦公安同志先给我大哥验伤,再管管这位柳同志的嘴!免得祸从口出……”顾知野强势拦住了柳家人,面色沉如水,一桩桩一件件,今日就该断个干净。

苏见山看向柳桃,张了张嘴,半响都没说出话来,喜欢,是真的喜欢过了,苏见山从没觉得自己和其他人有任何不同,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和普通人有着鸿沟,是永远都跨不过去的鸿沟。

他就是个傻子!

事情到最后成了一场闹剧,由顾知野出面,证明苏见山的清白,所有人都说那是一场梦,除了沉浸在其中的苏见山。

柳母的跋扈和嚣张让柳桃再次停岗,张团长嫌她作风有问题,回家接受处分,至于苏见山,一个从头到尾的受害者,获得了柳家人不太情愿的道歉和经济赔偿,心理问题照旧由顾知野去负责疏解。

苏念念则陪着高山月从派出所散步回文工团,刚才的那一幕说对高山月来说没有冲击是不可能的,苏念念能瞧见对方把手都掐红了。

可高山月没有立场站出来,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轻声道:“念念,瞧见了吗?!当洪流来袭时,你哥哪怕身败名裂都想要保护他最在乎的人,他的恐慌、他的无助你看见没?”

苏念念以为对方介意苏见山对柳桃的情,连忙替哥哥辩解:“我哥他始终觉得那不是一场梦,所以他想负责,和感情无…”

话说到一半她闭了嘴,总觉得怪怪的。

“我没有怪他的意思。”高山月笑了笑,半响,她眼中隐有哀悸:“我只是怕他有一天会像保护柳桃那样保护我,而我,不需要他这种献祭似的保护。

我不要他牺牲,不要他委屈,只要他做苏见山就行,其他的事情,我心中有数……”

这番话仿佛什么无言的征兆般,让苏念念脑海宕机了一瞬,果然,下一秒,高山月云淡风轻的瞥向远方。

“天黑了,我想回高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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