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
火势越来越大，下面两层几乎被火包围，船身下沉速度快。
“……”
幽灵追S盟主追到第三层，没发现人影。
啧。
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手脚还挺灵活。
“楼影——”
她原本想问下楼影那边情况，发现无论如何呼叫，对方都没回复。
是对讲机坏了，还是……
楼影不会出事吧？
想到这里。
裴今雾脸色骤然变得难看，开始四处搜索S盟主的身影。
忽然间。
她感觉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靠近，侧身躲开，举枪靠近。
“别动。”
枪抵住对方的后脑勺，动作利落又迅速。
“别开枪，是我。”楼影刚爬上来，气喘吁吁。
“楼影？”
看清楚人，裴今雾眸光一暗，猛地将楼影抓到安全的角落里，冷声呵斥：“不是让你看着手下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S盟主可不是他手下那个废物，能轻松应对。
不小心撞上——
楼影这身手，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我……”
楼影没见过裴今雾发这么大的火，吓得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回答：“我怕你出事，所以才……”
“砰——”
话音未落，无数的子弹朝她们投来。
“S盟手下过来了。”
裴今雾将楼影挡在身后，表情凝重，“躲在这里别露面，我去找S盟主。”
“不行——”
楼影拒绝，冷声反驳：“咱们是不是朋友？”
“……”
裴今雾盯着她，没回答。
“朋友是不是要共患难？”楼影再次追问：“咱俩从小一块长大，我是临阵脱逃的人么？”
“……”
裴今雾凝视着楼影，准备再说话时，身体忽然被推出去。
“你去找S盟主，我解决这几个孙子。”
楼影朝着裴今雾道，“放心，你教出来的徒弟，不会差。”
“当心点。”
裴今雾无法再回去，沙哑着嗓音道：“不准受伤。”
不是“不准死”，而是“不准受伤”。
这是她对楼影的“底线”。
“行嘞。”
楼影对着她微微一笑，表情自信：“等着你回来。”
“……”
听动静大概是两个人，楼影能对付。
裴今雾没再说话，往楼上跑去。
很快。
楼影所处的位置便传来激烈的枪声。
——
S盟主上到顶层。
幽灵很快追上去。
过程中，又费了不少子弹。
两人多少带点怨气，打得又凶又狠。
S盟主连开三枪，差点打中幽灵的心脏。
幽灵回击，险些击中S盟主的太阳穴。
最后一枪。
S盟主为了躲开突如其来的枪，用力过猛，手上的紫檀木飞了出去。
“砰——”
商时砚眸光微暗，下意识去拿，迎接他的却是对方的子弹。
子弹穿过衬衫领口，弹孔还冒着
“没地儿跑了？”
裴今雾站在船箱后，通过变音器发出苍老的声音：“这艘船将在十分钟后被大火包围，想活只能跳船。”
“咱们的恩怨，该解决了。”
“解决？”
商时砚揉着手腕，嘴角勾起阴沉沉的冷笑：“你想如何解决？”
“当然是有仇报仇。”裴今雾蠕动粉唇，边说边调整角度，语气又冷又狂，“三年前你开枪，让我在病床上躺了三个月。今天要你命，不过分吧？”
“这么自信？”
商时砚勾动薄唇，慢悠悠道：“你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什么意思？
裴今雾还没反应过来，S盟主的对讲机里忽然传来声音：
“主子，我们抓到地下城的二把手了。”
二把手？
楼影？
“你玩阴的？”裴今雾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出声。
“你又有多坦荡？”
商时砚冷哼，倒也没否认，“当初暗中偷袭我的事，是一点不提。”
换做以前。
他可能真的会和幽灵分个输赢。
可现在不同。
他有雾雾了，小姑娘还在家里等他回去。
容不得出任何差错。
什么阴的阳的，只要能解决掉幽灵这个“不定时炸弹”。
全都不在乎。
“说话！”
楼影似乎被踹了一脚，硬气地没说话，可发出的喘息声听得出很痛苦。
“你想如何？”
裴今雾握紧十指，一字一句咬紧牙关问道。
“我不想见血。”商时砚脑海中浮现小姑娘的身影，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地下城旗下产业全部交给我，你放逐无人岛。”
无人岛可是个鬼都不敢踏足的地方。
进去就别想再出来。
“你口气还挺大。”裴今雾冷笑，眼底一片血红。
“我知道幽灵重情重义，当初为救地下城一个小姑娘，甘愿连命都不要。”
商时砚没那么多时间和她耗，直截了当道：“地下城二把手更和你情同兄弟，两人出生入死多年。”
“我相信，幽灵不会见死不救的。”
“你要知道，我要地下城是保住所有人的命。”
“不然……”
商时砚冷笑，眼神透着森冷：“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知道。”
“……”
裴今雾没说话，眼睛血红一片。
S盟主是什么样的人。
她当然清楚。
“幽灵，我给你半个小时考虑。”
商时砚扔下一句话，整理好衬衫，俯身将地上的紫檀木手串捡起来。
“……”
看到他的身影，裴今雾很想杀人。
可S盟主一死。
楼影同样必死无疑。
她不能让她死。
——
十分钟后。
裴今雾转移到其他船上，手下递来手机：
“老大，S盟主的电话。”
“说！”
裴今雾站在船舱上，被地下城的人围得严严实实，声音冷如冰霜。
“你还有十分钟。”
商时砚低哑的声音响起，“见不到幽灵本人，你朋友可就得死了。”
“也行，咱们再继续拼个胜负。”
“她如果有半点伤，小心你的狗命。”裴今雾将手机扔进海水中，转身望向周围的手下，“楼影过来，你们立刻离开。”
“老大，您——”
“死不了。”裴今雾沉声打断，“我要的是执行命令，不是质疑，听懂了么？”
“是。”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再说话。
非让她去见是吧？
行。
跑不了，她会拉着这个老东西一起陪葬。
交代完。
裴今雾扔掉枪，大摇大摆走上S盟的船。
“老登儿在哪儿？”
S盟手下：“？？？”
——
晚安。
明天肯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