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摇头，“没有注意。”
苏暖将两个孩子喝下去的水按压出来，又扎了两针。
孩子醒来后开始哇哇大哭。
苏暖安慰了一阵，给他们喝了水，吃了点东西。
凌云从桥边回来，说道：“桥下的网里面有碎木板，应该是有船碎了。”
苏暖点点头，“只是为什么没有打捞到大人？难不成这两个孩子自己划船出来的？”
凌云看着两个小孩，摇头道：“不清楚，问问他们。”
苏暖叹口气，“这两个孩子到现在都没说话，可能需要缓缓，先养着吧。”
总不能见死不救，也有可能他们从今以后就是孤儿了。
苏暖决定去上游看看，于是唤来飞雪从高空查看。
河面上没有什么异常，但靠近北雪国边城的地方有一艘破船，它被石头拦在岸边，看船破损的样子是被另外一艘船撞的。
“好奇怪啊，这船怎么会被别的船撞坏？”
空间灵说道：“会不会是他们不想让孩子成为祭品，于是带着孩子逃跑，结果被人发现，那些人就把船撞沉了。”
苏暖点头，“有可能，我要去边城内部看看。”
她没有从河边的入口进城，而是绕到另一边，她跟村民买了一身破旧衣服穿上，乔装打扮了一番才从城门口进去。
城门有士兵把守，但没人收入城费，这一点让人觉得奇怪。
进城就能看见旁边的告示板上贴了告示。
告示上写着祭品逃跑了两个，需要高价买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补充。
空间灵给苏暖传音，“看看，我说对了吧。”
苏暖在心里回应，“大致是没错的，可我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你说那些孩子是不是要集中管理？既然是集中管理，那为什么会逃走两个？”
“如果有好心人看不下去，肯定会把孩子们都带走吧。”
空间灵沉吟片刻说道：“可能是觉得偷了两个，祭品就不够，不够的话他们不会举行祭祀。”
苏暖点头，这样的说法也有可能，但还是有点什么不一样的。
她在城边儿找了一个面摊儿，“大伯，来碗素面。”
“好嘞。”大伯应声。
苏暖打量周围的人，有不少人愁眉苦脸，也有人谈笑风生。
她就专注的去听那几个谈笑的人在说什么。
胡子大叔说道：“你们说这祭品不够了还会举行祭祀吗？”
白面书生说道：“会的，大祭司说六个也行，以前都是用四个呢。”
胡子大叔叹口气，“冬天差点冻死我，希望祭祀能有用，来个丰收年，可别闹雪灾了。”
白面书生叹口气，“谁说不是呢，我家也差点没挺过来，幸好我叔叔会打猎，这才没饿死。”
胡子大叔又压低声音说道：“你说逃走的那两个娃儿会被抓回来吗？”
白面书生也压低声音说道：“听说船撞沉了，他们都死了。”
胡子大叔摇头叹气，神色悲伤。
白面书生接着说：“别想那么多，咱们能活着就不错了。”
胡子大叔点点头，“等我今年存点钱，来年就去找我闺女，在她村里买点地，可不在这里生活了。”
白面书生摇头，“走不了咯。”
胡子大叔一怔，“为什么？”
白面书生眼神闪出愤恨，“城守怕这里人口不足，只要是这儿的人就不能离开，去别的城需要交一百两押金才给路引，回来会归还押金。”
“你有一百两吗？没有吧？所以我们都走不了了。”
胡子大叔狠狠一拍桌子，对着空气就是一顿“友好问候”。
苏暖正听的出神，大伯将面送来。
“大娘子，你的面，两文钱。”
苏暖看着碗里的黑面条，清汤寡水的，两文钱。
她没有北雪国的钱，于是拿出一个精致的帕子问：“大伯，我能用帕子换一碗面吗？”
“这帕子是我自己绣的，想着来换点钱，可是我太饿了，还没来得及去换。”
大伯接过帕子看了看，“细棉布的，这花好看，行，你吃吧。”
苏暖道谢后开始吃面。
一碗面分量不少，苏暖偷渡了一些到空间，她觉得自己飘了，不好吃的都吃不下去。
吃完面，那二人已经走了，苏暖又拿了一些细棉布帕子去绣房。
进门就看见一个微胖的妇人在发脾气。
“你们这么大个绣庄居然没有帕子，赶紧找你们绣娘来，给我做。”
掌柜的是个大娘，她苦着脸说道：“现在家家户户都要干活，这妇人的手都粗糙，根本没办法绣花，所以帕子全是素面儿的。”
“一些府里的丫鬟们虽然有卖帕子，可她们出门不方便，所以现在还没来送货。”
苏暖一听就乐了，抱着细棉布帕子上前问道：“掌柜的，收帕子吗？”
掌柜的打量苏暖，见她穿着破烂，但手指白皙细嫩，于是眼睛一亮，“收，你有多少？”
苏暖将帕子放在柜台上。
帕子叠的四四方方，没一个上面都绣了寓意好的花朵。
胖妇人抢了一方过去查看，欣喜的说道：“这手艺不错，我都买了。”
苏暖看向掌柜，“掌柜您看？”
掌柜似乎不敢得罪那妇人，尬笑道：“你这是走运了，林夫人出手大方，你就卖给她吧。”
苏暖抬头，露出傻乎乎的笑容，“可是掌柜的说收了呀，那您给多少钱？您收了再卖给谁，卖多少钱，那是您自己的事儿。”
掌柜的眼睛一亮，看了苏暖一眼，觉得这面貌平平的丫头是没见过世面，有点憨。
她笑道：“五十文一个，你这是三十五个，共1750文，我给你凑个整，1800。”
苏暖点头，“谢谢掌柜的。”
掌柜拿出一两银子和八小串铜板。
苏暖又傻乎乎的说道：“我只要铜板，我不认识银子。”
掌柜也不觉得奇怪，于是又拿出十串铜钱，“那你可拿好了，赶紧回家。”
苏暖点头，“我要去买米，买了就回家。”
她想打听一下这里的物价，用铜板好些，自己又不缺银子。
她拿出麻布将铜板包好抱在怀里。
只是还没走到门口，那胖妇人喝道：“站住，我让你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