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文学 > 其他小说 > 搓酥 > 第277章 祁雯清x苏牧x向奂东:没别的办法了
加城南部。

铁轨从祁雯清头上经过,桥下传来的巨响吵醒了她。

她躺在桥洞,靠着墙,长腿翘在两个流浪汉身上,被牛皮纸袋裹着的酒瓶立在旁边。

流浪汉还在呼呼大睡,身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臭味。

她拢拢头发,裹紧身上外套,像行尸走肉一般沿着地上废弃的铁轨一直走。

走到有水的地方,她沿岸坐下来,发呆,整个人无比空洞。

她的左臂有针孔,以及好几块圆形的青紫。

除此之外,她还有两个年迈的老人要赡养,一个未成年的弟弟,还有一大笔还也还不完的债务。

晨曦的微光慢慢从波光的水面升起,微微刺眼,清冽的风一直迎面往她脸上吹。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摇摇晃晃站起来,朝着水面走去,一只脚刚伸进去,刺骨的凉意就席卷全身。

她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最后她只能裹紧外套,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行走,和路人擦肩而过,然后顺走对方的钱包。

“雯清!”

刚得手,她就被人拽到巷口,抵在墙上。

苏牧抓着她的手腕,雯清拿不住钱包,钱包掉在地上,她和苏牧同时低头。

苏牧的表情十分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祁雯清甩开他,“不用你管。”

她转身就走,苏牧再次强势地抓住她,“你知道你爷爷奶奶有多担心你吗?佳和每天都在打听你的消息!”

“Whocare?”

祁雯清冷笑,“你也看到了,我没有钱给他们,你就让他们当我已经死了吧!”

苏牧掰过她身子,将她按在墙上。

“钱?你以为他们找你是为了钱?祁雯清,不就是破产了吗?你至于变成现在这样?你家里人都在找你,你现在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祁雯清将他推开,“你算什么东西?我警告你,少管我!”

她愤然离开。

一个人晃荡到天黑,拿自己偷来的钱去最靡乱的酒吧。

保安不让她进,祁雯清就撕大胸前领口,给他看里面的内衣。

苏牧远远就看见,保安目光淫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给祁雯清开门。

他再也看不下去,穿过马路,也进了那家酒吧。

里面烟雾缭绕,舞池里,祁雯清在跟一个大胡子男人贴身热舞。

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苏牧冲进去,想把她拽走,祁雯清脾气上来了。

“你有完没完?你这么闲是吗?你不是医生吗?救你的病人去啊!管我干嘛!”

苏牧低吼,“你以为我想管?”

“你奶奶生病住院,你爷爷视力又不好,在家都摔了两次了!”

“佳和又要上学又要照顾他们,要不是看在他们的份上,谁愿意管你这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祁雯清疯狂地笑了起来,肩膀仿佛随着音乐的鼓点在抖,她衣服领口撕得很大,旁边人看她的目光简直是要把她吃了。

苏牧咬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先跟我出去。”

祁雯清一把丢开,“我凭什么要管他们!我在许家受罪十八年!他们管过我了吗?”

苏牧觉得她喝多了,只当她是酒后口不择言,顶多也是任性发发脾气。

祁雯清打拼了这么多年,因为股票,全部家产都赔进去了,她一时一蹶不振也是正常的。

心理承受不住的,早就在华尔街跳楼自杀了。

他扶着她从酒吧走出来,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停在了西区的酒店门口,金碧辉煌,祁雯清跟这里比就显得落魄多了。

苏牧拽着她,祁雯清不反抗,但也不积极,跟着他上了电梯,来到房门前。

里面是套房,两间卧室,苏牧指着其中一间,“给你一小时,把自己收拾干净。”

“何必这么麻烦?”

祁雯清懒懒地看着他,下一秒,当着他的面,把破烂的上衣从下到上脱掉,只穿着内衣,袒露着傲人的身材。

苏牧眉心突突跳,拉住她还想脱裤子的手,“你干什么?”

“你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祁雯清自暴自弃,“来啊,我让你睡。让你爽完我就可以走了吧?”

苏牧深呼吸,胳膊上青筋突起,指着卧室的门。

“祁雯清,现在,给我滚进去,洗澡!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

他把让人提前准备好的衣服丢给她,祁雯清抱着去洗澡之前,特意打量了他那个地方。

苏牧感受到了,像威严的老教师一般,“看什么?我对你没兴趣。”

祁雯清反问,“我看什么了?”

苏牧:“......”

男人默默转过身。

一个小时过去,祁雯清那边没动静,苏牧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他推开门,看见祁雯清正站在阳台上点烟。

酒店都有烟雾报警器。

她明显是知道这一点才跑到阳台上的。

见苏牧绷着脸,她嘬了一口,吐出烟雾,手指夹着烟一脸无所谓。

“干嘛?烟也不让抽?”

祁雯清已经洗过澡了,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头发没吹,湿漉漉地垂着。

苏牧是医生,如果是普通的烟他当然不会拦着。

“祁雯清,你要是不想好了,现在就给你家里人打电话,顺便告诉佳和,你就准备在这里浑浑噩噩一辈子,就算那天跟那些流浪汉一样烂死在大街上也不用我管。”

祁雯清跟他接触不多,但也能分清楚苏牧是真生气。

他平时给人印象不这样,温和,温暖,好像冬日里最暖的太阳。

祁雯清抱着胳膊,掸掸烟灰,就站在露天阳台下,身处在夜幕里。

“你想怎么管我?我欠了八十多亿,你帮我还?”

“你爸妈没教过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担?”

“不好意思,我爸妈已经死了。”

苏牧手插口袋,沉了口气,“没别的办法了?”

祁雯清侧身,看着曲型酒店最上层的窗户。

楼上是更大的总统套房,她住过,里面有电影院和游泳池,一晚上的费用是有些人这辈子都挣不到的。

来时的路有多难她自己知道,所以她没有勇气再走一次。

“没了,我的人生已经完了。”

她看着天空,却看不到自己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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