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最后一眼
季柔疯了似得大闹订婚现场。
别说得罪了厉柏哲，理算厉柏哲不追究，现场的宾客也对她倍感不快。
因此不用厉柏哲宣传，季柔疯了的事就如风似得传遍了整个上流社会。
而她也因为疯了，明面上被强制送入了精神病院。
实际上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
也没有人在乎。
结束了订婚宴，天色也暗了。
一对新人恭送走了每一位宾客。很快，现场只剩下季家人……
“爸，妈，爷爷……”
望着即将要走的三人，季衍顿时红了眼眶。
她依依不舍的握着妈妈的手。
柳茹玥也是万般眷恋，双方都不肯先放手。
虽然厉柏哲为他们留出时间，让他们有时间得以畅谈。
可这点时光，与失去的时间相比，少的真真可怜。
“我们该走了。”
季孝轻咳一声，推着老爷子的轮椅就有意往外走了。
“……那个！”
季衍急切的开口。
像是幼童想要追上母亲的背影。“……之后，我可以回家看看……”
吗字还没脱口，季孝便极其严肃的打断了她。
“不可以！”
男人苍劲有力的声音吓了季衍一跳。
担心丈夫过于严肃会吓坏女儿，柳茹玥才上前解释。
“衍衍，不是我们不让你回来……只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变了。这和你当初回家时的情况截然不同……你不能再和我们沾上关系了。”
柳茹玥语重心长的告诫，握着她的手也越发用力。
季衍一愣。
“有什么不同？”
如今季柔已经被控制起来。
唯一阻止自己回家的障碍已经没有了。可柳茹玥却扶着她的肩头，神色复杂的摇头。
有些苍白的唇微颤着，好一会儿才能开口。
“……总之，你好好和厉先生过日子，知道吗？”
妇人万般不舍的为女儿整理额头的碎发。
“可以的话，千万别离开他的身边。”
好不容易和女儿相见，她也有太多的话想说。
可一步错，步步错……
如今所有人的命格都错落开来，无可挽回。
“柳夫人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季衍的。”
他抬手，轻轻落在季衍肩头，温柔的将她揽进怀里护着。
掷地有声的声音让柳茹玥舒展了眉头。
“衍衍……就拜托你了。”她挤出一丝笑容，郑重的交代着。
“本来柔柔不闹这一出，你们能秘密结婚是最好的，可现在……”
妇人语调颇有深意，她说着眼下的情况。
厉柏哲知道她的担忧。
接话道：“柳夫人放心。我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
想他做事周全，女儿肯定安全无虞。
柳茹玥这才放松下来。
“好，好。”
几人又依依不舍的寒暄了好一会儿，最后是家里佣人打电话询问，他们才不得不离开。
“爸、妈！爷爷！保重啊！”
季衍忍着发热的眼眶，喊出了这句话。
柳茹玥的脚步顿了顿，她多想回头。却还是狠下心来，继续迈着步伐，与丈夫并肩。
“忘了我们吧……”
她喃喃的开口。
“别来找我们。就当我们不存在，然后，去过你的自由人生吧。”
就这样，季家人消失在走廊尽头。
季衍深深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只想将一切都刻在心底。
却不想，这真就是最后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