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问题,但欧阳闻秋为什么这么做?
她明明可以署名,可以享受这份荣耀,为什么……
这时,肖寒宁快步从校长办公室走出来。
韩中其很少在他脸上看到如此凝重的表情。
“老肖——怎么了?”
肖宁寒:“正好,你跟我去一趟琼省!”
“啊?怎么突然要去琼省?”
“找欧阳!”
揭牌仪式结束后,欧阳闻秋就带着玉姐回了琼省,继续疗养。
韩中其突然顿住:“……你也收到消息了?”
肖宁寒脸色难看。
韩中其:“要不电话沟通?没必要亲自跑一趟吧?”
“看来你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是故意的——”
眼看肖寒宁情绪逐渐激动,突然,他手机响了。
是欧阳闻秋打来的。
他立马接起,声音冷肃:“欧阳,你是不是该给校方一个说法?!”
“说法?”欧阳闻秋笑了,“什么说法?”
“你私自放弃署名权,还鼓励学生把学术产出挂到自己实验室名下,这是明晃晃的损害校方利益!”
“呵……”欧阳闻秋笑了。
她虽然料到校方会问责,但没想到肖寒宁情绪会这么激动。
可转念一想,那不是普通期刊,而是《Nature
Biotechnology》,全球生物学顶级期刊之一。
原来不是无动于衷,是利益不够大。
如今,利益大了,就坐不住了。
欧阳闻秋:“老肖,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肖宁寒愣住。
“当初,苏雨眠他们三个被欺负的时候,院方在哪儿?校方又在哪儿?这些年,我不信你不知道徐素锦的所作所为,但你做什么了吗?
“没有。你虽然没支持,但你选择了沉默。而沉默本质上来说,就是一种放纵。”
“我的学生,那还是三个孩子,从入学开始就被欺负,关键时刻学院不护着,校方也装聋作哑,怎么?欺负我是个病秧子,没办法跳起来捶你们这些老东西是吧?!”
“我记得你年轻的时候,老爱把一句话挂在嘴边,你说:出来混,总要还的。现在就该院方和校方还债的时候了!”
肖宁寒气得嘴唇哆嗦,浑身发抖:“你有怨气,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有必要搞得两败俱伤吗?放弃署名,除了恶心校方,对你有什么好处?那是你的学生,他们有所产出,本就应该挂在你名下,这也是你的成果!”
欧阳闻秋:“我不需要好处,也不需要成果,我这辈子够了,但孩子们的路才刚开始,别说一个署名权,就是豁出这条老命,我也要帮他们争口气!”
“你——”
欧阳闻秋一字一顿:“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我宁可不要那些虚名,也不会让伤害过他们的人捡便宜!行了,就这样吧,这次我没署名,以后也不会署名,校方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别像今天这样大惊小怪了。”
肖宁寒:“……”
他已经可以预想到未来苏雨眠三人再多的学术成果,也跟他们无关了。
韩中其看他瞬间铁青的脸色,小心翼翼开口:“怎么样?有转圜的余地吗?”
“有个屁!把白江波的处分延长到12个月!”
说完,转身回到办公室,砰一声摔上门。
韩中其心惊胆颤,还从来没见老肖发过这么大火……
……
啪!
实验室休闲区内,林书墨再次命中靶心。
他索性把剩下的飞镖全飞出去,啪啪啪——
又快又准,都是十环!
“哇塞——”何苗苗目瞪口呆,“小墨墨,你练过啊?这准头,绝了!”
林书墨:“练过几个月。”
“……”几个月?确定不是在凡尔赛?
何苗苗:“你说现在学校是不是收到消息了?”
林书墨拧开一瓶矿泉水:“应该吧。”
“那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苏雨眠收起手机,抬头,“是欧阳教授。她已经跟校方交涉过了。”
“校方怎么说?”何苗苗瞪大眼。
“无话可说。”
“也对。当初我们被欺负的时候不帮忙,现在看到好处就想凑上来,天底下哪有这么美的事啊?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决定了,吃顿放纵餐。”
林书墨皱眉:“你不是不减肥了吗?”
何苗苗:“是不减了,但上个星期去体检,报告出来说我有脂肪肝,这不是才想着控制一下嘛!”
林书墨:“……”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看不起我!”
“不是……”
“就是!”
“我想说……我督促你减肥吧。”
“你?”何苗苗满眼怀疑,“你行吗?你又没减过。”
“谁说我没——”
何苗苗:“嗯?”
林书墨:“……反正我可以帮上忙,不信试试。”
“试就试!”
“行,明天早上六点,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干、干嘛?”
“晨跑。”
何苗苗:“那什么……我突然觉得减肥是自己的事,还是不麻烦你了哈!”
傍晚,离开实验室前,林书墨原本都踏出去了,突然想起什么又折回苗苗身边:“记住,明早六点。”
“不是……我没答应呢!你回来——”
林书墨充耳不闻,径直走远。
何苗苗:“?”
……
1月29号,林书墨生日。
正好赶上周六,家里人就想着请相熟的亲戚朋友聚一聚。
不对外,不张罗,就普普通通的家宴。
林静生把儿子叫到跟前,说他可以请一桌自己的朋友。
林书墨转头就邀请了苏雨眠和何苗苗。
生日当天,苏、何两人从实验室出发,前往林家。
来之前,两人就想过林书墨家情况不一般,但真到了家门口,亲眼看到巡逻的警卫队,才知道究竟有多“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