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两人虽然闹翻,但也只限于私底下不再往来而已。

但该投的项目,还是一起投;该赚的钱,还是一起赚。

利益面前,私交如何只是小事。

换成他俩,就算要追女人,也绝对不会跟钱过不去。

更何况沈时宴这种老狐狸?

这次怎么……

别说江易淮骂他恋爱脑,程周和顾弈洲也都看不太懂了。

沈时宴看了眼地上的碎片:“真是可惜。好好的茶杯,你脾气上头,说摔就摔,是不是当初苏雨眠也像这只茶杯一样?”

江易淮狠狠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时宴:“小气如何?幼稚又如何?我就是小气,就是幼稚,就是要跟你撇得干干净净,不需要什么了不起的理由,就凭我乐意,我高兴,不行吗?”

“你——”

这番话有多气人,从江易淮上下起伏的胸膛和一紧再紧的腮帮,就可见一斑。

沈时宴勾唇:“怎么?你舍不得那些项目,舍不得那些钱啊?”

江易淮:“……你清高,你他妈不爱钱?!”

“爱啊。不过比起钱,眠眠更重要。”

程周&顾弈洲:“……”

怎么办?鸡皮疙瘩出来了。

沈时宴:“如你所说,就算我和你切割得干干净净,她也不一定会答应我的追求,可那又如何?”

“我做这些,是我自己的选择,而她答不答应,是她的考量。当然,我无比希望两者能够同步,但即便不同步,就什么都不做吗?”

“江易淮,这就是我跟你的区别。你不愿为不确定的结果孤注一掷,而我会赌上一切。”

江易淮:“即使知道必败无疑?”

沈时宴:“这世上没有必败的局,只有不拼尽全力的人。”

“你疯了!”

“呵……”沈时宴勾唇,似叹非叹,“也许吧。”

但他乐意。

江易淮:“一定要这么做吗?追求苏雨眠和我们存在合作关系并不矛盾。”

“谁说没有?在我的界限里,有。”

江易淮眸色森寒:“你要疯,别拉我下水。”

“所以我才提前告诉你,让你早做打算。”

江易淮:“你现在的行为相当于抱着钱往海里扔。”

沈时宴:“那正好听个响儿。”

江易淮:“……”

有病!

有大病!

神经病!

他转身就走。

突然,沈时宴开口——

“这次去临市,我见到了苏雨眠父母。”

江易淮脚步一顿。

沈时宴:“她在一个不缺爱的家庭里长大,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江易淮转身。

沈时宴一字一顿:“意味着,她有爱人的底气,也有破局的勇气,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她跟你在一起时,那么义无反顾,甚至不惜与全世界为敌。”

“可惜啊,你辜负了这一切。”

“也许,在你和其他人看来,苏雨眠当初的行为和之后对你无条件的容忍都是恋爱脑上头。”

“但我知道,她不是。她只是想为了她看上的男人、为了曾经做出的决定,倾尽全力,毫无保留。”

“而最终所求,不过一句,善始善终。”

沈时宴是懂怎么往人心窝上扎的。

江易淮身形一晃,眼眶泛红:“你是在炫耀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啊。”他双手一摊,装都不想装了。

“……”

“那样的家庭养出来的孩子,对于感情的要求必然苛刻。她想要的是完整、包容、干净、纯粹的偏爱。”

而不是权衡再三后做出的选择。

沈时宴觉得江易淮很差劲,但自己也不合格。

他习惯了算计、筹谋、步步为营,若是从前,他肯定不会为了追一个女人放弃那么多本该赚钱的项目。

因为事实的确如江易淮所说,追女人和赚钱并不矛盾。

但沈时宴突然就不想算计得那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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