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砚唇角勾起。
  笑意直达眼底。
  他没回墨念的话,只是弯腰拿起地上的几个口袋,还有两箱子书。
  他放到墨念面前,“送你的。”
  墨念条件反射地往后靠了靠。
  有些嫌弃地把两箱子书往乔时砚那边推了推。
  “这个你收回去。我看着它,眼皮打架。”
  墨念说的一本正经的,比她给人看相的时候还认真。
  乔时砚难得的笑开怀,笑的眉眼弯弯,整个人开朗的不行。
  墨念抿了抿唇,在读书这件事上,她这辈子都不想努力。
  乔时砚没再难为她。
  而是先把别的口袋里的东西,拿给她。
  江市人民是很信奉道教的,售卖道家法器工具的也很多。
  乔时砚的脑子好用。
  见过的东西,几乎都有个印象。
  帮墨念修道观,多多少少也学到了一些,他把墨念没见过的新奇款式,都给她买回来,让墨念见识见识。
  这些东西掏出来。
  就听房间里不停响起墨念的声音。
  “哇!”
  “咦?”
  “呀呀呀!”
  还有两个人的笑声……
  ……
  临近十二点。
  墨念变成了个人形衣架,挂的滴沥桄榔的,全是东西。
  而此时,她怀里抱着的正是她开始十分嫌弃的纸箱子。
  她求知若渴地看着乔时砚。
  哪怕这会儿乔时砚口干舌燥,嗓子都有些哑了。
  墨念确实不爱看书。
  但是有人给她念,她乐意听啊!
  乔时砚搬回来的书,有道家历史小故事,有奇门遁甲绝学,有咒语秘术宝典,反正老板推荐的好看的,乔时砚全都买回来了。
  他哪儿知道,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差事啊……
  乔时砚这段时间。
  明显地感觉到浑身无力,精神倦怠。
  这会儿,撑着给墨念读书,念了一个多小时。
  他累了,可墨念精神好啊!
  大半夜的,她眼睛亮的跟个灯泡似的,完全没有睡意。
  乔时砚念着第四本。
  实在撑不住了。
  他把手里的书,“啪”一合上,朝着墨念点点下巴,“太晚了,回你房间睡觉去。”
  墨念一听,满脸的不情愿。
  她迟疑了几秒,连招呼都没打,快速跑出了房间。
  乔时砚笑着叹气。
  他转回身,看了眼沙发上扔着的东西,有些力不从心。
  平时乔时砚是个非常干净的人。
  容不得一点杂乱。
  可是现在身体,好像不支持他那么勤快了。
  他懒得收拾,准备回房间睡觉。
  可这时,门响了。
  乔时砚疑惑是谁这么晚来。
  他走过去拉开门,就见墨念抱着几件衣服,出现在门口。
  见乔时砚开门。
  跟条鱼似的,直接从缝里挤进房间。
  乔时砚,“???”
  他转回身,拎住墨念的后衣领,“你不住这儿,回你房间。”
  墨念不快地扭身,甩开乔时砚的手,这才转过身,手一掐腰,有理有据地驳斥他。
  “我不是你太太吗?我不该住你屋吗?我去洗澡,你再给我念一本书,再睡觉。”
  墨念说完,自己就奔着浴室去了。
  乔时砚整个人都在发烧。
  他感觉自己好像犯了什么大错,会被警察抓起来那种。
  浴室的水声清晰传来。
  那哪儿是落下的水。
  那简直是戳中神经的针。
  乔时砚身躯紧绷,他双手握拳垂于身侧,脑子整个宕机,完全不知道,这会儿该何去何从。
  直到,他听到浴室的水声断了。
  才终于反应过来,墨念要出来了。
  乔时砚深深深呼吸。
  在屋里扫视一圈,最后看到扔在茶几上的房卡,那是墨念屋里的。
  乔时砚立马拿起那张卡。
  朝外走去。
  “墨念,你住这屋吧,我去隔壁住,晚安。”
  乔时砚不忘打了声招呼,然后马上溜了。
  他盼着活。
  但他没办法保证活。
  这最后一步,还是不能走的。
  乔时砚虽然热血冲脑,但残存的理智,也够拉回他了。
  乔时砚去了隔壁。
  把这间大套房留给墨念。
  只可惜。
  墨念哪是那认命的人。
  她洗完澡,穿着卡通带花边的儿童睡衣,抱着两本书,气呼呼地回去了自己房间。
  这次门都不敲了。
  直接穿墙而入。
  乔时砚昏昏沉沉欲睡之时,忽然感觉到床上来人,瞬间惊坐而起。
  床头灯亮起。
  墨念递过来两本书,“你偷跑,罚读一本,不念完,不许睡。”
  乔时砚,“……”
  他是男人呐。
  也是病人呐。
  能不能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
  墨念大咧咧往床上一趟。
  一个人占了3/4的床。
  她朝着乔时砚勾勾手,跟召唤小狗似的,“来,讲吧。”
  乔时砚捏了捏眉心。
  本就有些疲累的身体,这会儿又在发烧。
  他眼看着今天是逃不过了。
  只能坐在墨念的床边,慢吞吞地翻开书,给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念。
  毫不夸张地说。
  乔时砚这辈子对人没有过这么好的耐性。
  乔时砚念了两句。
  墨念不乐意了。
  她挪开半边床,脑袋探到乔时砚身边,仰头看着他,“你躺这儿念,你坐那儿我看不到书。”
  乔时砚额头冒青筋,汗都流下来了。
  他侧过身,对上墨念那纯净的目光,无语地回收按住她的头,把她按回她的位置上。
  “你又不念,看什么书。”
  要不是知道墨念的缺根筋,乔时砚真怀疑,这个女人在邀请他。
  墨念立马盘腿坐起身。
  认真地看着乔时砚。
  “你也不想让我做你太太啊,原来你骗我的。”
  乔时砚,“……”
  小祖宗,你除了色,还有什么好骗的……
  乔时砚把老狐狸的毛都想秃了。
  也解释不通了。
  他认命地一歪身子,躺倒在墨念的床侧,接着拍拍墨念的枕头,“躺下,我给你念,赶紧念完睡觉。”
  “好嘞!”
  这次墨念开心了。
  马上应了乔时砚,接着躺在他旁边。
  乔时砚举着书,继续给墨念讲,清朝时期的道士流派是如何划分的。
  墨念听得津津有味。
  脑袋几乎贴在乔时砚的肩膀上。
  她头发上的香气阵阵传来,那常年在檀香中熏染出的味道,浅浅淡淡,异常好闻。
  明明是敬畏的香火气。
  乔时砚却莫名地闻出了一股催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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