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两人都没什么理智,紧紧地抱在一起,面色潮红。
王知青见目的达到,把翘起的嘴角往下压了压,才后知后觉的跑了过去。
把外套脱下来给苗雨罩在身上,和一个婶子上前搀扶。
至于赵知青也被另外两人搀扶着,这才将将把两人给分开来。
陆长征眉头皱的都可以夹死苍蝇,脸色难看的说道:“赶紧把人送回去。”
“爹,我怎么感觉赵知青和苗知青不太对劲呢!”
陆晏州蹙着眉头,走到他爹的身旁,小声的说道。
他这话一出口,陆长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好像是有点不太对劲!”
“要不,我去请赤脚大夫来给两人看看?”
略沉默怕片刻,陆长征边摇头拒绝道:“咱们村的赤脚大夫怕是看不出什么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情况。”
说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可是去乡上就算是开着拖拉机去也要给不少的时间。”
陆长征吸了一口烟,对着儿子道:“这样,你去牛棚请老沈吧。”
“嗯,好。”
陆晏州知道父亲口中的老沈,是四年前,从首都下放到他们青山大队的医生。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都比村里的赤脚大夫靠谱多了。
苗雨和赵知青很快就被送回了知青点,这会儿院子里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陆长征一进院子,就嚷嚷开了,“都在这干啥呢,都回家做饭休息去。”
大部分人都被他给撵走了,到底还是有几个仗着年纪和辈分大,喜欢看八卦的婶子不走。
陆长征这时候暂时顾不得了,因为屋子里吵吵嚷嚷的,喊热。
很快陆晏州就把老沈给请来了,就算是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老沈脊背也挺的笔直。
他率先走进男知青的房间,给赵知青看诊。
见他好半晌都没有说话,面色有些古怪,他开口问道:“老沈,赵知青咋样了?”
老沈回眸陆长征对视了一眼,站起身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陆长征面色沉重,对着屋子里的男知青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等人都走了,屋子里除了躺在床上的赵知青,就是陆长征父子俩人,老沈这才实话实说。
“村长,赵知青这是中了药了,听说隔壁的苗知青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只怕是两人都中了药了,而且,我观赵知青的情况,很有可能是中了最烈的那种,给牲畜配种药!”
“什么?”陆长征大惊失色,这,给牲畜用的用到了人身上?
活了这么大把岁数,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炸裂的事情。
“沈叔,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陆晏州只是吃惊了一瞬间,很快就关心起目前最重要的问题。
老沈瞥了一眼陆晏州,淡淡地说道:“叫我老沈就可以了,解倒是可以解,但是可有的苦头吃咯!”
随即又说道,“我还是去女知青那边看一趟,要是一样的,也好一道煎药喝药。”
陆长征也回过神来了,他领着老沈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只留下一个王知青照顾苗雨,其他的人都出去了不在房间。
陆长征站在房间门口等,也没有进去。
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猜测,老沈一把脉基本上就可以确认苗知青和赵知青两人都中了药。
见老沈出来,陆长征问道:“老沈,怎么样?”
老沈沉默着点了点头,不等他继续问,就拿过陆晏州递过来的小本子和笔,刷刷刷地写着药方。
陆晏州接过来,就去找赤脚大夫拿药去了。
只是就连本村的人都嫌少找赤脚大夫看病,他哪里又怎么会有齐全的药材呢。
就在陆晏州为难之际,他想到了他的小姑娘,总是在山上采药材,兴许她那里有呢。
于是,他连忙朝着老宅的方向狂奔。
姜婉晚见到陆晏州的时候,还有些吃惊。
“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从两人处对象开始,陆晏州一直都记得她曾经说不想公开的话。
一次也没有来找过她,这么急的跑过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陆晏州点点头,把苗雨和赵知青中了配种药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又问起她要药方上面的药材她这里能不能凑齐。
“药方呢,你给我瞧瞧。”姜婉晚也不确定,她伸手问陆晏州要起药方。
药方刚拿到手上,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看到陆二哥急冲冲的跑了来。
“晏州,爹让我来告诉你不用抓药了!”
在赤脚大夫那里没找到人,又想起小儿子说起姜知青有时候会采药材回来,就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
没想到弟弟还真的在这里。
他重重的喘息两声,不停歇的跑这么远,还真是累。
陆晏州闻言,拧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陆二哥这才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原来陆晏州和老沈走后不久,苗知青就闯进了赵知青的屋子。
两人紧闭着房门,干柴烈火,自然就不需要抓药了。
姜婉晚及她身后的几人,没想到还能听到比中了配种药更劲爆的事情。
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的精彩。
陆老二说完后,见自家弟弟不赞成的蹙着眉头,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姜婉晚及她身后还站着两个未婚的女知青呢!
顿时脸上的表情有些讪讪的。
“行,我知道了。”陆晏州沉着脸点头,又转头看着姜婉晚,“姜知青麻烦你了,苗知青他们这件事情有点蹊跷,现在还不知道是误食还是有人故意的。
姜知青你们这里也有三个女知青,平时多注意点,江知青你们三个是男知青,平时也警惕着点!”
江诚闻言多看了陆晏州一眼,点头道:“我们三个会多注意的。”
“多谢。”有外人在姜婉晚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陆晏州道了声谢。
魏明月和汤蕊也肃着一张脸道了声谢。
等把陆晏州两兄弟送走回到房间,汤蕊才有些害怕的朝魏明月两人靠了靠。
“明月姐,小晚姐,晚上我能跟你们谁一起睡吗?我害怕!”
“你跟我一起睡吧。”魏明月摸了摸她的脑袋。
“谢谢明月姐,你真好。”
两人也没有这么快的回房间,而是在姜婉晚这里聊着天。
他们之前定做的床柜子这些东西,已经送过来了,几人也不再挤着一起睡。
三人盘腿坐在床上,姜婉晚从柜子里拿了些瓜子出来,边嗑瓜子边聊天。
苗雨遇到的事情,汤蕊有些唏嘘,“虽然那个我不喜欢那个苗知青,可是她一个女孩子遇上这样的事情……”
剩下刷话她没有继续说,但是姜婉晚和魏明月两人都明白她的未尽之言。
刚来的时候,因为劳保手套的事情,苗雨的为人,她们对苗雨都没什么好印象。
但是见她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好受。
魏明月想得多一点,要是谁跟谁不对付,或者是谁看上了哪个姑娘,用上了这样龌龊的手段,她们又是知青,她不敢想。
微微颤抖的手被紧紧握上,她抬眸对上姜婉晚关心的眼神。
“小月月,别担心,村里人咱们接触下来,目前来看大多数还是比较善良的。
再说村长叔他为人公正,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的,这次的事情闹得不小,他肯定会查的。”
有姜婉晚的安慰。魏明月很快镇定下来,“是啊,村长书他们肯定会查出来的,到时候咱们就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等把两人送走,姜婉晚躺在床上,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很早之前她就知道乡下也不太平,没想到现在是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身边了。
她有种直觉,总觉得事情太过于蹊跷。
前几天她撞见了苗雨跟陆晏州表白,没想到今天她就出事了。
赵知青她虽然不熟悉,也没有怎么接触过,难道是他喜欢苗雨,因爱生恨?
可是这样一来,事情暴露的话很有可能就会被判,会是他吗?
两个人都中了药,要么就是赵知青豁得出去,要么就是真的背后有人在搞鬼。
毕竟苗雨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是得罪的人还真不少。
说不定是挡了谁的路,被收拾了也不一定。
想着想着,姜婉晚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她再次睁开眼,天已经微微亮了。
起床后魏明月他们已经上工去了,一个人她懒得折腾,索性就端着碗坐在灶间喝粥。
一碗粥,一个鸡蛋,再配上她泡的酸菜,也吃的津津有味。
不知怎的,忽然有些想吃咸鸭蛋了。
咸鸭蛋配粥!
流沙的蛋黄,想着就忍不住吞口水。
只是她不会弄,想着找机会问问陆母看她会不会弄,要是不会话,再去找村里其他人学一学。
快要过年了,昨天陆二哥就告诉她,村里养的猪也要杀了,到时候就不需要割猪草了。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能买到多少肉。
现在吃口肉真是不容易,幸亏她有作弊的空间,不然只怕是会特别馋。
不过鸡肉和兔肉也不错,这些天她风干了不少。
连带着江诚他们几个每天都要去山上看看他们下的套子,有时候也能提着野鸡野兔回来。
汤蕊和魏明月两人都不会捉,只能从姜婉晚他们手里换。
昨天听江诚他们说肉票已经弄好了,过两天休息就去买回来做腊肉。
“姜姐姐,我来啦!”
听到狗蛋儿的声音,她在厨房里应了一声,三两口把剩下的饭倒进嘴里。
把碗洗干净擦擦手,才带着狗蛋儿骑着自行车往小山坡那边走。
“狗蛋,你奶会做咸鸭蛋吗?”
狗蛋儿听见她问,想也不想就点点头,“会啊。”
姜婉晚一喜,看来咸鸭蛋有望吃上了。
“可是,没有我娘腌的好吃。”
“真的啊?”
狗蛋儿认真的点点头,“当然啦,每次都是我娘腌的,我奶说比我娘腌的比她腌的还要好吃。”
她倒是没想到狗蛋儿娘手艺这么好。
“姜姐姐,你要腌咸鸭蛋啊?”
姜婉晚摸摸狗蛋儿的寸头,点点头,“是啊,到时候我请你娘教我行不?”
“行啊!”狗蛋儿笑了笑。
上了山姜婉晚照就叮嘱了几个孩子一句,顺着小路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了等在林间的军绿色身影。
“晚晚,我今天要去一趟乡上,不能陪你上山了,要不你今天别上山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昨天才出了事,他有些不放心。
感受到他担忧的眼神,姜婉晚点点头,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好吧。”
想了想又问道,“你去乡上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吗?”
陆晏州没有瞒她,点点头道:“我跟我爹都觉得,苗知青他们两人不太可能误食,而且又是那样的药,总觉得不太对劲,所以想去乡上派出所一趟。”
早上他陪着他爹,早早的就去找苗知青和赵知青了解了情况。
知道他们吃了牲畜的配种药,看着两人一脸茫然,震惊的样子,也不像在说谎。
尽管两人现在只能选择结婚,但是对于这件事他爹还是觉得应该查一查。
所以,他爹让他悄悄地去一趟派出所,看能不能找派出所的人暗中调查一下。
“嗯,那你路上小心。”
“好我知道,你自己也当心一些,千万不要一个人进山也不要落单。”
不解决掉潜在的危机,他不放心小姑娘一个人。
哪怕是一点危险的可能,他也不放心。
“嗯,我会的。”
见小姑娘乖乖巧巧的应了,他放下心来。
微微低下头,在小姑娘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不舍得道:“我走了。”
“嗯。”
于是在陆晏州的陪同下,姜婉晚又踏上了回去的小路。
陆晏州很快又转回来,对着一处草丛处沉声道:“谁在那里,出来!”
周身散发着令里的气息。
窸窸窣窣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草丛处走出来一个纤细的身影。
“陆大哥,我,我,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王知青低着头道歉,只是一双垂着的眸子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气愤。
垂在身侧的双手也紧紧地握在一起,哪怕是掌心被指甲刺破也没有放开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