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扭了扭肩膀,对着萧太师说:“来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让本王瞧瞧哪个人,配坐这把龙椅!”
厉喝声如洪钟。
大战一触即发,萧家的兵在看到死而复生的厉王时,气势落了一大截,很快便节节败退。
厉王带兵追杀过去。
“还得是厉王爷!”沈多芙忍不住夸赞一句,转头迎上许羡黑沉不悦的眸子,不得不再夸一句,“多亏了夫君智计无双!”
许羡冷哼一声。
“这哪来的?”沈多芙转移话题,询问起怀中的孩子。
“勇王的孩子。”许羡答道。
“勇王病成那样,还能生孩子?”皇帝大感意外。
“用了很多名贵的药,才得了这么一个!”许羡直言不讳。
“什么药?”皇帝十分感兴趣。
许羡冷声道:“与你没有关系!”
“……”皇帝。
“折腾一夜,累了,我们先回乾清宫歇歇!”许羡说着揽上沈多芙的腰。
听到这话,皇帝心里百般不舒服。
什么叫回乾清宫歇歇?
乾清宫只有皇帝才能歇歇!
许羡这样的人太可怕了,他一步步的引诱萧家谋反,连厉王都配合他诈死,连早该死的勇王都被他搞到有子嗣了。
他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有许羡在,这个太上皇也只是个傀儡太上皇。
皇帝心里一扭曲,趁着眼下许羡身旁无人,捡起一把刀,推开许羡,架在了沈多芙的脖子上。
“许羡,你自尽吧!”皇帝眉眼闪烁,举刀的手有些颤抖。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
许羡满脸难掩暴戾之色,怒吼一声,皇帝手上那刀更哆嗦了。
“你别抖了,行不行?”沈多芙感受到那不断抖着的刀锋,不小心刺破她的皮肉,血一点一滴的流下来。
皇帝不敢直视许羡的目光,一直垂眼避开,刀锋那头有人攥住,倒是不抖了。
皇帝抬眼望了望,便见许羡手抓着刀,一点一点的从沈多芙的脖子上移开,刀割破许羡的手。
许羡好似不知道痛,眼神冰冷的瞪视着皇帝。
“朕跟你开玩笑的!真的!”皇帝吓的丢了刀。
下一秒,被许羡一脚踹飞,摔得四脚朝天。
“我叫你开玩笑!我叫你自尽!”许羡一脚一脚踹着泄愤。
“啊!”皇帝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响彻宫内外。
见状,许羡身后那些文臣纷纷转开身子,当没看到。
平叛后,整个上京陷入愁云惨雾。
皇城内外人人都在洗地,血水顺着护城河流向城外。
慈宁宫。
太后卸去钗环,独坐于高座。
禁闭多日的房门,被打开,静音夫人走入。
“走吧!这慈宁宫你不能住了!”静音夫人开口道。
“你来干什么?”太后垂眼淡淡的问。
“留了你一命,让你随我一同去小昭寺礼佛!”
“我同你?”太后觉得可笑,声音颤抖,“用斗了大半辈子,老了老了还要一同死?”
“嗯!”静音夫人也是老大不乐意。
“这谁的主意?”
“许羡。”
太后愣了一下:“让他来见我!”
“你当你还是太后?”静音夫人嗤笑道。
“否则我不走!他既然留我一命,便不会轻易杀我!我等他来!”太后笑道。
静音夫人无法,只能先行离开。
过来一会,方少华走进来,褪去禁卫军的轻甲,着寻常服饰。
“走吧!日后我伴你左右!”方少华说。
太后只是抬眸看了方少华一眼,并未言语,也不动弹。
“许大人答应在城门口送您一程!”
闻言,太后长叹一声,在苏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城门口,挂着几具尸首,衣不蔽体,长发覆面,分不清谁是谁,仅能判断几男几女。
太后没有抬眼看,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萧家谋反必不会有好下场。
看了也只是徒增伤悲。
许羡等在一侧,一如既往的眉眼冷淡。
太后走到他跟前,轻声问道:“沈多芙……”
“是。”许羡没等太后说完,便简短的作答,太后霎时红了眼。
“我想见见她。”太后语带恳求。
“她若肯见你,早就来了,我来见你,亦是我愿意来,她并未提及你!”
许羡的话,让太后痛到心疾又犯了,痛斥道:“你故意把她送到我面前来,让我欺辱她,责罚她,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我如此痛不欲生吧?”
“是。”许羡没有否认。
太后一口气险些上不来,指着许羡,怒道:“你真是人面兽心!她是我亲生的女儿!你拿她来报复我?你就是这么爱她的?”
“我不会拿她去报复任何人!因为她是我一个人的,我只是不希望有朝一日她会去认你!”许羡嘴角轻扬。
太后怔住,喃喃自语道:“是我自作孽!”
言尽于此,许羡微一颔首,打算离去。
转身的一瞬间,却听太后大笑起来:“许羡啊许羡,枉你聪明一世,也输在了情字上!不论她认不认,她身上都流着萧家的血!”
许羡顿住脚。
“你痛恨萧家,却费尽心机,非要借他人之手除掉萧家,无非就是怕她心里膈应你!你巴不得我死,却要委屈自己,为了她留我一命,往后漫长的余生,你能确保始终如一吗?”
“那您可得长长久久的活着,看我能不能始终如一?”
太后边说边笑着走到马车上,对许羡说:“挺好的,你到底还是做了我的女婿。联姻原来真的可以化解仇恨。”
许羡目送着马车远行,眸子越发沉郁。
回到沈府,厉王爷刚从门内走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王爷?您趁着我出城去送太后,来我府上干什么?”许羡皱眉问。
“这不是沈府吗?我来找多芙,跟你有什么关系?”厉王满脸不高兴,沈多芙可是他唯一的亲侄女,难怪他觉得眼熟。
许羡这个大醋坛,害他来见侄女,还得偷偷摸摸。
说完,厉王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许羡回屋,沈多芙独自坐在织布机前织布。
“肚子这么大了,还做这个干嘛?!”许羡拧眉盯着沈多芙的肚子,她这肚子比别人的都大。
温桃早她一个月,她都跟温桃差不多大了,如今三月已过,能吃能睡能干活,就是不爱搭理他。
“我要亲自织布给孩儿!用沈家的少东家穿得衣裳那自然是独家定制!”沈多芙神气十足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