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是白茶请来的做饭阿姨,管家让她做了些燕窝银耳羹送上三楼,于是她盛了两碗燕窝银耳羹,敲响了宿和风的房门。
“白总,燕窝银耳羹炖好了,我来送两碗。”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张姨看到她的雇主温和的笑着接过托着汤羹的盘子,“谢谢张姨。”
张姨被白茶的脸晃了晃,她的雇主依旧年轻貌美,只是今日的唇色格外水润红艳,眉眼都荡着几分春意。
白茶端着汤羹关上房门,向床边的青年走去。
“一人一碗,喝完睡觉。”
床上的青年听到她的话一顿,慢吞吞的回答,“好。”
宿和风的温度下去了,等吊瓶里的水挂完,白茶给他利落的拔掉针头,摁住针眼处的白胶带。
她的动作很快,利索的不像是个白手起家的霸总,反而像是个经验丰富的护士。
才做好的汤羹有些热,宿和风用勺子在晶莹透亮的汤水中搅动,等稍微凉下去了就直接一口闷。
而反观白茶,用汤勺慢悠悠不疾不徐的喝着,行为举止都透着优雅两字,像是个世家培养出的千金。
等两人收拾好又都洗漱好,白茶自然而然的掀开他的被子躺进去。
房间里的大灯熄灭,只有一盏昏暗的床头灯还亮着。
白茶闭上眼,准备睡觉。
然而一片寂静之中,旁边人却坐起身。
他闷不吭声的掀开睡衣的一角,一个动作就轻易将上半身的睡衣短袖脱掉。
他动作间床也跟着轻晃。
透过昏暗的床头灯,白茶依旧躺在床上,能看到他平常光线下瓷白的皮肤泛着暖黄色。
流畅起伏的肌肉,反着光晃着的……
在他摸向自己的睡衣短裤准备将自己扒个干净时,白茶才出声,声音懒懒的,“你有裸睡的习惯?”
宿和风的动作因她的话而止住,偏头能看到她单手抬着脑袋瞥他,他此刻坐着,眸子低垂,“没有,不是要睡吗?”
听到那女人的一声轻笑,宿和风才明白自己理解错了她的意思,原来她说的确实只是单纯的睡觉。
宿和风泰然自若的捡起他脱下的睡衣准备穿回去,然后再躺回去睡觉,然而他的手指刚勾到衣服,便察觉到一道拉力。
他抬眼,白茶的手指同样也勾着那件睡衣。
“脱都脱了,就别穿了,过来。”
他手撑着床动了下就来到白茶身边。
两人气息交融,同样味道的沐浴露香味在两人不同体温的皮肤上散发着相似又相异的味道,室内安静的似乎只有两人都呼吸声。
白茶手撑住他的胸膛将他摁倒,人也顺着窝在他怀里,手指拽他……
本该泛着凉意的金属沾染上了他的体温,随着胸膛起伏……
白茶……,那人……
“还疼吗?”
宿和风赤裸的手臂不想环住她身体让两人显得过分亲密,他只是手直直的侧向伸出,抓皱了床单,“不疼。”
其实还是很痛的……
但他依旧没学会对她一切坦诚。
白茶没说什么,只是泛凉的指尖轻触摁了下去。
刺痛中夹杂着酥麻,宿和风头皮都仿若过了电流。
“恨我吗?”
白茶的语调依旧懒懒散散的,甚至像是含着笑意,连深夜谈心都显得散漫随意没有一分真心。
“不恨。”
半晌,宿和风用微哑的声音说。
这是实话,于情于理,他该恨的是他那死去的、好赌的、债台高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