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才出门,迎面忽然撞上了一同而来的江云旭和容娇娇。
“世子怎么来了?”芳姑姑惊讶道。
里面的老夫人听到,也赶忙迎了出来。
“你身子还未好全,怎就出来了?也不怕受了风寒。”
“儿子无事,出门前特地穿了厚衣裳,母亲不必担心。”江云旭说道。
他走上前,“这不是夫人身边的婢女吗?怎么来母亲这儿了。”
容娇娇也在,老夫人再不喜欢她,也不好说为什么叫宋翠月来。
便说道,“有些个东西要送到扶云阁,便叫人过来了。”
江云旭点了点头,“这些东西可以先搁一会儿,儿子病了好几天,特地带了夫人来向母亲请安。”
老夫人心中有些不悦,他如今真是不喜欢这容娇娇。
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都到这儿了,他总不能不让进。
便说道,“快点进来吧,外面风大的很,别再受了风寒。”
三人一同进去了,老夫人来不及吩咐芳姑姑,芳姑姑也不知该不该将人带走,便转头对宋翠月说道。
“想必里面一时半会的说不完,姑娘先随我去房中坐会儿吧。”
宋翠月恭敬点头,“都听姑姑安排。”
寿安堂内,容娇娇规规矩矩的给老夫人行了礼。
“儿媳这几天一直在养伤,未曾来给母亲请安,还望母亲不要见怪。”
老夫人心中冷笑,她当着江云旭的面儿倒是乖巧。
面上也不好露出不悦来,只是客气的说道。
“你身子不好,又哪里能勉强你日日都过来请安呢?不过这也没几天的功夫,你身子可都太好了,怎得今天还有精力去看阿旭?”
容娇娇笑容一僵,她知道老夫人这是在责怪自己违背她的命令,偷偷摸摸的去见了江云旭。
心下不由得有些紧张,可是一想到自己先前已经做好了决定,只管讨好江云旭就好,便也没那么畏惧了。
“夫君病了好几天了,虽然是刘三姑错了心思,但是说到底都是儿媳管教下人不利才会酿成今日大祸。思来想去,总觉得心中不安,所以哪怕身子不好,也得去看望一下夫君。”
老夫人挑了一下眉,她今天说话倒是够硬气的。
所以说也是在认错,但在老夫人看来,她心里可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错了。
不过话里话外倒是不忘了讨好江云旭,她倒是乖觉,知道自己仰仗着谁的鼻息过日子。
可她就那么自信,觉得生活在这国公府中,只管江云旭高不高兴就够了?
老夫人冷下了脸,“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保养好自己的身子,若是病的重了,让亲家知道了,还得以为是我们国公府苛待儿媳。”
老夫人这话说的也不客气,便是个傻子也能听出来他是不高兴了。
容娇娇知道老夫人这是明里暗里的贬损自己,忍了这么多天的气,她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开口便道,“怎么会呢?母亲您可是京城中的名人,谁不知道母亲您宽仁待下,慈悲为怀?便是儿媳真的病了,旁人也只会以为是儿媳自己身子弱,不会认为是在国公府受了气。”
老夫人气得七窍生烟,以前看着容娇娇,只觉得她会说话,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可至少表面功夫过得去,老夫人就可以接受这个儿媳。
可如今才知道,她还真的是牙尖嘴利。
此刻看他,竟一点儿都不像初次见面那天那个乖巧伶俐的儿媳妇,倒像个娇纵惯了的大小姐。
或许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忍不住转头给江云旭递了一个眼神,谁知道那江云旭竟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容娇娇的身上,正含笑看着她。
容娇娇也恰到好处的转过头,对上了江云旭的视线,竟有些含情脉脉的意味。
老夫人一时间有些搞不明白江云旭心中的想法了,明明江云旭病了那天,二人长谈,江云旭还说很多事情他自己有数。
老夫人不禁在想,这江云旭不会是被容娇娇三言两语给迷惑了吧?
可是想来又不应该,她的儿子她还不了解吗?他向来也不是那种会被人给蒙蔽了的呀。
正搞不明白的时候,江云旭适时的开口了。
“母亲,儿子想如今夫人也过门有些日子了,这管家的事儿也该学起来,这样也能为母亲分担一些。只不过娇娇毕竟没有管过家,有些事情还要劳烦母亲多教导她。”
听到这话,不仅是老夫人,就连容娇娇都惊讶的看向了江云旭。
竟这么快的就让自己学起了管家吗?
回过神后,容娇娇心中暗喜,连连说道。
“多谢夫君信任,我一定好好学着,多替母亲分担。”
“阿旭……”老夫人实在是一头雾水,正要开口,江云旭却打断道。
“对了,母亲,儿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江云旭看向老夫人,“刘三姑虽然做错了事,但儿子想他毕竟也是为了夫人考虑,又是岳母身边的老人了,就这么打发了,传出去怕是不好看。不如这样,先让她回到扶云阁,从低等的侍女做起。若是以后表现的好,再慢慢往上抬。总之夫人身边还是要有一些贴心人伺候着,也方便些。”
老夫人皱起眉,疑惑的看着江云旭。
不管上次的事,容娇娇到底有没有参与,但至少明面上刘三姑可是直接危害到了江云旭身体健康的人,这样的人岂能放过?
还未等老夫人开口,江云旭就继续说道。
“而且扶云阁现在的人确实有些少了,有些个守规矩的,还是要早点放回来。不然让国公府其他的奴才看到了,定会议论夫人的。”
老夫人算是看明白了,今天江云旭来,就是为了给容娇娇求情的。
江云旭都这么说了,难道老夫人还能当面拒绝不成?
但是她实在是搞不明白江云旭怎么突然变脸了一般,这还是她的儿子吗?
“你确定要如此吗?”老夫人问道。
“前几天种种,夫人都已经跟儿子解释过了,夫人的确不知情,就也不必大动干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