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因为早年间的战乱,而遗落。”
“从此以后,这件事就成为了所有人心中之痛。”
“就再未被人提及过。”
听到这里,李承乾已经将眉头紧皱,以一种无比认真的盯着称心。
而这时,称心接着认真的继续说道:
“在得知了这个事情后,称心就问过了宫中以及汉王府那边的很多人。”
“也将李秋最初进入众人视野之中的事情,悉数问询了一遍。”
“可这一捋顺,就越发的觉得事情不对劲。”
“起初时,李秋是因为窝藏王珪、魏征、韦挺等人被一起下狱。”
“后来王珪、魏征等人被启用,李秋也随之被求情,释放。”
“可自打长孙无忌亲自找到李秋,并释放他之后,一切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每当李秋的小馆有难,长孙无忌就如及时雨一样,每次必到。”
“难道他堂堂大唐宰相,贞观初年时政务堆积如山,他怎么就这么闲?”
“后来因为李秋,陛下重责了蜀王李恪,最后更是将他削爵,贬出京师。”
“就连陛下的最亲近的心腹,功勋赫赫的卢国公程咬金,都是被陛下训斥了一顿。”
“听说,当时因为这件事,娘娘还亲至卢国公府上,又一次的斥责了程咬金一番。”
“这些年来,殿下您可曾见到娘娘如此过?”
听到此,就是李承乾都不由得摇了摇头。
而称心,则是接着说道:“现如今,人们都说,就连我们都以为。”
“陛下和娘娘等人如此宠信这李秋,是因为他几次三番,击退强敌。”
“拯救了大唐,救活了数十万、上百万的流民。”
“攻打下辽西,等等这番的功绩。”
“可是在最开始之时,陛下和娘娘,以及长孙无忌对李秋之宠爱。”
“可是在李秋还未去幽州,初次立功之前的!”
“这就足以经说明问题了。”
“还有后来的种种,殿下您说李秋数次在大安宫之中都是挨着娘娘而坐。”
“在席间之时,娘娘还亲自偷偷的给李秋夹菜。”
“那种慈爱之眼神,连殿下您看着都感到不适。”
“娘娘那可是我大唐注定了流芳千古的贤后,又怎会对一个寻常外臣如此违反礼数?”
“并且,那李秋在娘娘的立政殿留饭的次数,怕是比殿下您和魏王加起来都多。”
“这种事情,陛下不但不管,甚至是还经常一起用饭。”
“这种待遇,怕是娘娘的亲兄长,长孙无忌都未曾享受过吧?”
“种种事情看来,称心觉得,这李秋十有八九,还真就可能是当年被遗落在民间的那个孩子。”
“他也是殿下您同父同母的亲兄长。”
“这个大唐真正意义上的皇长子!”
“而太上皇,自然是早就知晓了这件事情。”
“若是想通了这一点。”
“之后太上皇对李秋做的种种,殿下您还会觉得怪异吗?”
听着称心之话,李承乾是眉头紧锁,一脸的惊诧和难以置信之色。
“称心……”
“你说的这些,真的是太过天马行空,让人匪夷所思了。”
“这……李秋是我同父同母的兄长?”
“这又怎么可能!”
在李承乾的心中,自然是无比排斥和拒绝称心所说的这个推断的。
可是在种种疑点和事实面前。
又由不得他不去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就这样,在震惊,诧异,愤怒,担忧了好久之后。
李承乾才渐渐的平复下来自己如同一团乱麻一般的心绪。
然后问向称心。
“称心,那你觉得这件事,接下来该怎样去做为好?”
“虽然你说的这些,听起来真的像是那么一回事。”
“但毕竟都是我们的猜测,毫无证据可言。”
“而且假若李秋真的是像你所说,是大唐的皇长子的话。”
“以他的功勋,武略,以及威望,父皇为什么迟迟不认亲?”
“反而还让我主持,代理朝政?”
这时候,称心也是目光凝视,认真的说道:
“殿下您所言极是。”
“在找到证据之前,我们所做的一切猜测都是毫无意义的。”
“而至于陛下心中真实所想,我们更是无从去猜。”
“更是无须去猜。”
“称心觉得,眼下最关键的一件事,就是想办法将李秋的身世搞明白。”
“若是他同皇家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好说。”
“可若他真的是当年的那个男孩的话,对于殿下和整个东宫,都是太危险了。”
“以他北平王的赫赫功名。”
“在军中和民间的这等威望。”
“尤其是他背后还有着十几万精锐幽州军,以及幽州十三州,草原燕云城,整个辽西之地做支撑。”
“以及朝中柴绍、武士彟、王珪、魏征、秦琼、尉迟敬德、程咬金、段仑、唐俭、房玄龄等等人的支持。”
“我们又拿什么去和他斗?”
听着称心之话,本就是未经历过什么大风浪,天性有些孱弱的李承乾也是慌了心神。
来回的在那里踱步。
“哎呀!”
“称心!那你说这件事该怎么样为好?”
“若是真如你所说,那我这太子之位和这东宫,岂不是危矣?”
“还有,关于李秋是不是当年的那个男婴。”
“这种事情,咱们又能怎样去查证?”
“根本就是无从下手嘛!”
这时候,称心轻呼一口气,随之带着无比的坚定说道:
“殿下,其实想要弄清李秋的真实身份。”
“也用不到那么麻烦。”
“想娘娘和陛下对这李秋如此。”
“若李秋真的是当年遗落的那个孩子。”
“在立政殿,娘娘身边心腹之人,定然也是知道这个事情的。”
“只要从他们的身上下手,关于李秋之身世,也就随之水落石出了。”
“现如今,娘娘随陛下去了献陵为太上皇守孝。”
“而殿下您又受命开始监国。”
“想要得到这件事的结果,怕也是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