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房玄龄询问之时,这窦德素等人也是无比惶恐,紧张。
等到这边房玄龄刚走。
他就担心会事后受到惩处,主动跑去了李世民那里领罪。
一听到此,李世民当即大怒。
直接就把房玄龄和唐俭两个倒霉家伙就叫了过来。
当头就是一顿训责。
斥责他俩:你身为尚书仆射,只管执掌南衙朝中政事,北门小小的营缮事,与你们有什么相干?
随即,李世民一怒之下,借这个由头就敲打了房玄龄一通。
直接将房玄龄的尚书左仆射削职。
唐俭则是罚俸三个月,品阶降了半品。
对于这种事,房玄龄自然是心知肚明。
当即跪倒领罪。
而唐俭,这倒霉催的,只恨自己嘴欠。
要是自己当时不硬拉着房玄龄出去遛弯,而且还一路走到了北门。
是不是也就没这番事了?
在皇城之内,各项分工却是非常明确的。
今天这件事,也却是他俩越俎代庖,管了不归他们管的内宫之事。
现如今被李世民斥责,也只能是低头认罪,无法辩解。
只不过唐俭却是有一点想不通。
就这么一件小事,圣上为何要对房大人如此重的惩处?
而在离开御书房,返回尚书省的路上。
唐俭也是焦急的,追在房玄龄身旁小声的追问。
而房玄龄,倒是较为淡定的轻叹几声。
告诉他不要因自己而担忧,随之也就不再说其他。
很快,他们两个就回到了尚书省政事堂。
这件事也就让李秋知道了去。
同唐俭一样。
在听到了这个事情后,李秋是一脸的诧异和匪夷所思。
“什么?”
“陛下革去了房大人你的相位?!”
“呵,这简直是与自断一臂有何区别?”
而当他在听到了唐俭那添油加醋,饱含冤屈的原因之时。
李秋就更是炸了庙。
“房大人乃陛下身边的股肱耳目之臣,就算是没有对宫内政务的管辖之职。”
“难道连询问,知情的权限都没有了吗?”
“要是那北门营造的事情是对的,房大人定会帮助陛下促成其事。”
“而若是不当营造,那就应当请求陛下停止此事。”
“所以你们不过是询问了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凭什么陛下要治你们罪?”
“而且就算是要治罪,也总不至于就因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撤了房大人的相位吧?”
听着李秋连珠炮一般的抗议和不满,房玄龄是无奈,狠狠的瞪了唐俭一眼。
这个大嘴巴,之前在回尚书省之时,房玄龄就多次告诉他谨言慎行。
尤其是在李秋面前,最好不要提及此事。
可是哪成想,这唐俭反倒是添油加醋,诉说起冤屈来。
惹得本就不怕事的李秋,更加情绪激动起来。
尤其是眼下这尚书省内,正是政务忙碌之时。
在政事堂内,除了他们三个,还有刘洎等好几个人场。
就算是李秋再受恩宠,但现如今李秋说的这些气话,还是有些过激了。
也就在这时,还不等情绪萧索的房玄龄劝慰李秋。
那一边的李秋直接把手里正在处理的政令文书往桌案上一丢。
“既然连房大人都被革了相位。”
“那我这个右仆射也没什么做的意思了。”
“反正现如今百姓安居,强敌伏诛,天下大定。”
“我能做之事本就有限。”
“倒不如乐得清闲,提前回家过年去了。”
说完,李秋竟然径直的起身,就往外走。
这一幕,也是把唐俭给吓了一跳。
心想这小子今天是吃错了哪门子药?!
原本以为现在的李秋已经磨练的改善了许多。
可哪知竟然一下子就原形毕露了?
要知道他这样,自己刚才就那么刺激他了!
其实唐俭不知道,近来在李秋的心里,也是憋着好几股火。
先是东宫和太子那边。
在监国的过程中,处处刁难,陷害自己和芙蓉园。
李秋也就是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才一直选择了隐忍。
不然早就跑回幽州,当自己的悠闲土皇帝去了。
随后,就是自己替王珪求情,生生受了一番呵斥。
如今,这又是闹出了丘行恭一事,和房玄龄被罢相。
在这一刻,李秋是真的感觉到了厌烦。
就连房玄龄这种一心一意,勤勤恳恳做事的千古名相都能受到如此待遇?
自己这宰相做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而且,随着大唐的天下大定。
主要矛盾也要从外部矛盾渐渐的转向内部矛盾。
怕是距离李承乾和李泰,晋王与李恪,等等皇子间的明争暗斗,也已经不远了。
按照李秋原本的规划,也是到了远离长安,远离漩涡之时。
所以在面对着唐俭的阻拦之时,李秋是一丁点留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直接让唐俭去告诉马周、高季辅等人。
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送回芙蓉园中去。
说完,他径直就走了。
见到他如此,可是把房玄龄急的直跺脚!
不知从何时开始,在他和杜如晦的心中。
早就将李秋视作了自己的接班人,大唐未来的扛鼎之臣。
李秋这个孩子,有能力,有眼界,够聪敏。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对这大唐,以及对这天下有着一个赤子之心。
在将来的某一天,当房玄龄这些老臣们纷纷死去之时。
大唐能有李秋这样的一位重臣,绝对是大唐之幸,江山之幸。
现如今的房玄龄,也已经老态尽显。
就算是再让他去做这宰相,还能做几年?
但这李秋不行啊!
他还年轻,未来可就指着他呢。
房玄龄可以不做这宰相,但李秋绝对不可以!
所以这房玄龄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就跟着唐俭追了出去。
在前往芙蓉园的马车之上,房玄龄可是给唐俭好一通埋怨。